瞿氏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开口。
“爷是多虑了,他们送的礼物的确不贵重,且件件都透着心意。”
“就像爷送浅浅素银项圈时,不是也说了,有的礼物看起来贵重得不得了,其实一点心意和寓意都没有吗?”
“所以我跟爷想的是一样的,礼物不在贵贱,在于心意。”
瞿氏用温泽海当时说的话来回答温泽海,让温泽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一旦反驳,不就等于他当时说的那些话也是错的了吗?
温泽海因为偏心小气而送给浅浅的素银项圈,正如那弹弓上的弹丸,正中他此刻的眉心。
“爷,您说是吧?”瞿氏脸上的笑意加深。
如果站在温泽海面前的人不是瞿氏,他都要以为瞿氏是在故意用他自己说的话来嘲讽他了。
但对方是瞿氏,那就是真心说的话,因为瞿氏深爱着他,是断不可能会嘲讽他的。
温泽海表情僵硬地点头:“你说的对……”
瞿氏道:“那就是了,管他们说什么呢。要是真有人会这么想,只能说明那人的内心狭隘。这种人本就不需要管他想什么,反正再好的人,在他眼里都是坏的。”
“呵呵……对,对……”
温泽海知今日是不可能从瞿家捞的好处了,敷衍地应了两声后,就要往花厅去。
“爷,且等一等。”
“还有何事?”温泽海耐着性子问。
瞿氏精准地捕捉到了温泽海眼底的不耐烦。
方才还锦娘锦娘地叫,现在见在她这儿讨不到好处,就开始不耐烦了么?
不爱原来那么明显,以前她竟然一丝都没发现。
瞿氏压下心头的冷意,说:“今日宴席上的菜都是最新鲜的,用的东西也都是顶好的,所以花了不少的开销。账房账面上的银子已经不够了,不知爷那边可有盈余?”
温泽海面色一沉,脱口而出:“你那儿不是还有嫁妆吗?”
瞿氏露出吃惊的表情。
“爷,您不是最忌讳用我的银钱办府上的事吗?怎么如今……竟问起了我的嫁妆。”
温泽海一噎,连忙说:“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想用你的嫁妆钱给浅浅办满月宴呢?只不过是……平日的开支,你都会自行补贴,所以下意识就……”
“平日是平日,可今日是咱们女儿的满月宴,所以我想着,我出力,你出银子,就算是咱们夫妻一同为浅浅办的宴席了。这么一来,外人若是知晓了,也不好说什么。”
“你不说,外人如何会知晓?”
“今日不同,今日人多眼杂,万一哪个丫鬟或是小厮说错了话,那可如何是好?毕竟银钱是从哪里出的,府上的下人心里都是清楚的。”
瞿氏笃定了温泽海好面子,一定会出这个银子。
果然,温泽海在脸色郁结了一瞬后说:“我书房还有几张银票,一会儿让人送来给你。”
“那我就替浅浅多谢爷了。”
“浅浅也是我的女儿,你谢什么?好了,我还要招呼客人,先走了。人已经也差不多快到齐了,你可以把浅浅抱出来了。”
“是,我一会儿就带浅浅过来,爷可别忘了银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