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某个角落的暗卫被安陵木槿投来的目光吓到,心里一惊,额头上冒出层层冷汗,脚下一个不稳踩空跌落在地。
只听“咚”的一声,暗卫疼的皱了皱眉头,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暗卫的职责就是隐藏踪迹,在暗中保护目标,若是让暗大人知道他只被一个眼神吓到就暴露了踪迹,肯定会被他抓回去重新经历一遍魔鬼训练的。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就已经无法挽回,暗卫索性坦荡地爬起身,单膝跪地对安陵木槿恭敬道:“属下冥尘见过郡主,萧公子知道郡主在安陵王府步步为艰,特派属下来保护郡主。”
“是真的保护还是害怕我拿着翡翠典当的股份跑了过来监视,只有萧清逸自己心里清楚,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你不是我的属下,也要叫萧清逸主子。”安陵木槿好整以暇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冥尘,双手环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开玩笑般的话却没有一丝玩笑的轻松。
冥尘被安陵木槿身上迫人的气势压的冷汗直流,僵直着身子不敢动一下,声音有些颤抖着道:“郡主,属下的确已经是郡主的人了,萧公子已经不是属下的主子了。”
这是真的,从他被暗大人挑选出来负责保护安陵王府的郡主时,他就已经不再是萧家的暗卫了,以后他的主子只有安陵王府的郡主。
“哼!是吗?”安陵木槿嘴角始终挂着冷笑,仔细打量着冥尘,眼神里写满了质疑,说:“如果我现在让你去杀了萧清逸,你会按照我的命令做吗?”别说她不会再轻易相信人,就看萧清逸那个奸商,会平白无故地做出这等赔本生意吗?
冥尘只是愣了一秒,随后坚定地回答:“当然,属下的主子已经是郡主了,无论郡主的命令是什么,属下都会谨遵。”
安陵木槿对冥尘的表现还算满意,面上的冷意褪去不少,双手自然垂下,看来萧清逸那个奸商也不是一无是处,知道她是绝对不会用他的人,所以就做了个顺水人情,让暗卫彻底属于她。
虽然知道萧清逸的打算,也知道冥尘说的都是真的,但安陵木槿还是不能全身心的信任冥尘,不过让他在暗中保护自己还是不错的。
“起来,以后不需要跪在我面前,做好你暗卫的本分,下次如果再掉下来,我就把你打包送回萧清逸那里,无用之人留着也是拖累。”安陵木槿淡漠地开口,转身进里屋休息,不再管冥尘。
得到安陵木槿的命令,冥尘如一阵轻尘般消失在房间,继续隐藏在他的角落里,心里委屈地控诉:哪里是我无能了?明明是郡主的眼神太吓人,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的所在,不过同时他也提醒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再发生这种丢暗卫脸的事情了。
舒舒服服补了个眠,安陵木槿现在精神正好,她准备再一次偷溜出安陵王府,去一趟木匠铺子,看看能不能为玉嬷嬷打造一辆轮椅出来,反正她现在手上有钱。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夕阳的余晖轻撒在荣槿园,给里面的景物镀上了一层金辉,也洗去了荣槿园的萧条之感。
谁知刚走到荣槿园门口,安陵木槿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丫鬟徘徊在离荣槿园十米的地方,一张小脸上满是焦急和惊恐。
想来是听到了有脚步声,小丫鬟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支支吾吾地说:“王爷叫郡主去前厅。”说罢,小丫鬟转身撒腿就跑,像是后面有厉鬼在追着一般。
赵侧妃又弄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情栽赃到她头上,然后可劲儿扮柔弱,让安陵王爷训她一顿吗?反正在安陵木槿的记忆中,这样的事情就没少发生过。
且看看他们在搞什么事情,安陵木槿想着,眼眸微眯,面上一片冰冷的肃杀之意,往前厅的方向而去。
还没有走到前厅,安陵木槿就听到了一阵“震彻云霄”的哭声,听这声音,安陵木槿就能想象出哭泣之人涕泪横流,死去活来的样子。
“我苦命的翠儿呀……年纪轻轻的就遭了无妄之灾,你怎么忍心丢下爹娘先去了,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哎呀……娘亲一定叫杀你的人不得好死……”
安陵木槿刚进到前厅就看到一位身上金光闪闪的中年妇女毫无形象地跪坐在地上,旁边躺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在安陵木槿进入前厅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她,尤其刚刚还在奋力哭喊的中年妇女,看到她以后,哭声戛然而止,转过身愤恨地盯着她。
稍微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安陵王爷铁青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上,安陵画丹柔柔弱弱地被赵侧妃扶着站在一边,还有一名看起来和安陵王爷有三分像,但明显比他年轻的男子坐在下首。
呦!效率真快,这么快就回来了?安陵木槿嘴角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嘲讽笑意,她可是奔波了一夜才勉勉强强赶回来,安陵王爷可是晌午带人去的,傍晚就把人救回来了。
“你……你个丑八怪,害死翠儿的凶手,果真心肠歹毒的很啊!你还我翠儿命来!”那全身上下都金光闪闪的中年妇女怨毒的眼神恨不得将安陵木槿拆吃入腹,气的说话都有些岔气。
安陵木槿的眼睛被她身上的光闪的眼睛疼,面上闪过一丝嫌恶,真是俗气的她都想吐了,也不怕被抢劫,经验之谈告诉她穿成这样出去被劫匪盯上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看到这里,安陵木槿也明白了,这个金光闪闪的老大妈肯定是那个蠢的没救的赵敏翠的母亲,果然愚蠢是可以遗传的,喜欢给别人当枪手的性子也是可以遗传的。
哼!安陵木槿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扮柔弱的安陵画丹,面上闪过一丝杀意,看来有些人不深刻的体验一下就不知道自知之明怎么写了。
安陵画丹是没深刻记住昨晚的教训吗?还是她认为自己只敢恐吓于她,不敢真正付诸行动。
主位上的安陵王爷手掌猛的拍向旁边的小桌,上面的茶杯都震动了一下,茶水撒出来不少,沿着小桌流到地上。
“孽女,你还不和本王说实话?画丹可是将一切真相都告诉本王了,没想到本王居然养出了你这么一个杀人凶手。”安陵王爷怒不可遏的大声吼叫,声音像惊雷砸过,震得安陵木槿耳膜升起一阵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