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家的每个夜晚我都彻夜难眠,有时候我就在床边一坐到天亮。
林军总是夜不归宿,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我会偷点一支他的烟,当烟雾进入我的肺部,我才能感受到原来我还活着。
他爱喝酒,他每醉一次酒,我都会遭一次殃。
林军第一次喝多了回家是凌晨十二点,他径直推开我的房门叫我陪他出去吃饭,我婉言拒绝,却被他骂的狗血淋头。
后来在他喝多的时候,我都会锁紧房门关上灯,假装我已入睡。
那天,我听见了他开门的声音,我快速的锁门闭灯,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我以为这样能逃过一劫。
林军又一次想闯进我的房间,发现我锁了门之后开始疯狂敲门。
没有办法,我只能换好睡衣去开门,我揉着眼睛,假装刚刚在睡觉。
“别装了,你几点睡我还不知道?”林军无情的嘲讽我。
我不说话。
“咱家进来人了?”林军突然问。
“没有啊。”我摇摇头。
林军笑了笑,因为喝多了所以说话还有些不利索,“林熙,你很聪明,但你就失算在你不了解我,我出门的时候拖鞋喜欢正着摆放,回来时它变样了。”
林军离我很近,无名的恐惧浮上来,眼眶有点湿润,我解释道,“可是家里没进来人。”
“你还不承认?我都有监控拍到你带男人回家!”林军开始胡言乱语。
“那你拿出来,我看看。”我在家安静的呆了一天,我还真不知道他从哪拍的。
“你不用看,你没找过男人?你看看现在谁敢和你玩?”林军的话变为羞辱。
越来越多的侮辱性语言攻击着我,我明白了他的意图,他就是想羞辱我,我哭喊着和林军吵起来。
忽的,我突然觉得喘不上气,从脚开始麻木,麻木感逐渐蔓延到整个身子,我蹲下开始大喘气,攥着拳头的手掌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好像失去了知觉。
“你别在那装。”林军不仅没停止,反而更是变本加厉。
除了哭,我没有了任何反抗,我盯着门,我祈求能有一个邻居来救救我,然而没有。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他们不是没听见,他们只是怕引火上身。
骂累了,林军把我扔在客厅,自己回屋去睡觉了。
我在黑暗里坐着,不知缓了多久,手终于能动了,所有隐忍的情绪在这一刻崩溃爆发。
我给母亲打了一通电话,我求她回来,求她来救我,别让我和林军住在一起。
她说,“林熙,你再坚持坚持,妈妈还有三个月就能回去了。”
我等不了三个月了,我觉得我快被这种生活压死了,我不停歇的给母亲发着语音消息。
“妈,我求求你了,你别上班了,你回来吧,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了……”
“妈,你先请个假也行,你把我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