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成为一个能配得上素贞妹妹的男子,孩儿定当努力!”
回到宫,天香照例先去仪惠妃那儿请安,也带着冯素贞一起去。
仪惠妃早已收到皇上今晚要与她用膳的旨意,一般仪惠妃和皇上在一起时,天香都不愿打扰他们,再加上冯素贞被她强行带入宫中作伴,也不想被父皇责备,于是请完安,早早回了自己的宫殿。
一路上冯素贞有些沉默,天香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发现是自说自话,就有些不高兴的问冯素贞:“你为什么不理我?你对我腻味了吗?”
冯素贞张口结舌,哭笑不得的说:“公主,什么叫我对你腻味呢?这……哎,先生对公主的教导还需费心啊。”
“喂,姓冯的,你非要打击我才能说话是吗?”
眼见公主似乎真的生气了,冯素贞忙牵住她柔软的小手,轻声说:“哪有公主,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先生能把公主小小年纪就教导的如此出众,再费心一些,岂不是状元之才?恐怕假以时日,我就要被公主远远甩到身后了。”
“哼,”天香的小手被对方窝在掌心里,内心有些雀跃,不动声色的调整面目表情,才沉着脸问,“那你告诉本公主,你刚才在想什么。”
冯素贞有点为难,但她还是决定将心中所惑全盘托出:“公主,仪惠妃可是身体不适?”
心里猛的一突,天香这才想起,前世的自己,可不也幼年丧母?还有闲情操着冯素贞的心,自己的事都是一片混乱,此时听冯素贞提起,心急的问:“怎么,你看出母后什么问题了?”
冯素贞皱着眉摇了摇头,没一会儿又点了点头,她心里并不是很肯定,所以也不敢太直白的说出来,这是皇家的事,弄不好又是杀人灭口的隐秘。
“你烦不烦人啊,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你又摇头又点头的,是要急死我吗?”天香气急败坏的叫喊。
“哎哟,我的小公主,你能不能小点声?我是在想怎么跟你说清楚,你待会儿把人都吸引来了,我怎么跟你讲?”
天香忙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气急的踩了一脚冯素贞,小声骂道:“还不是你这个坏人!不爽爽快快的!”难怪长大了是那个鬼德行,原来小时候就是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人。
冯素贞赔着笑,忍着脚上传来的痛意,轻声说:“我昨日就有疑惑,但因为不知是否是仪惠妃身体有恙,没敢提出,方才在房里细细研究了一下,才深感奇怪。”
“我最近没有听说母后身体有恙。”因为重生,天香早早就安排了一些事,比如仪惠妃。她记得前世母后是得急病而去,父皇大怒,命令大内侍卫彻查御医院,他不信一个好好的人,突然得了莫名其妙的病走了,可惜查了数月,得出的结论依然是急病,不是人为。既然前世确定是急病,所以天香重生后,软磨硬泡着母后将每月一次的请平安脉改成每月三次,她就不信,再急的病,一个月检查三次,还能发作!
冯素贞看着天香,认真的说:“我在仪惠妃房里闻到一丝药味,很淡,可是那个草药照道理与其他草药中和后,不可能还有本身的气味。”
这个天香明白,所有的草药一起煎成水后,都是一碗苦的让人想吐的味道,若说区别,无非是哪个更苦、更令人想吐罢了。
“是什么药?毒药吗?”天香瞪着圆溜溜的眼,小心的问道。
冯素贞摇了摇头说:“不,在药草里来说,是一味中和性的草药,用处在于帮助其它草药发挥更大的药性。”
“什么药?”
“甘草,《神农百草经》称其为‘美草’、‘蜜甘’,列为上品,具有解毒的功效。”
“既然不是毒药,你担心什么?”
冯素贞见天香不解,便耐心解释:“甘草,毒药得之解其毒,刚药得之和其性,表药得之助其外,下药得之缓其速。话虽如此,若配伍应用失当,甘草则当和不和,当解不解,换而言之,若心有邪念之人,可利用甘草之和性,将良药变为毒药,且药效迅猛,无力解救。”
天香紧紧握拳,母后前世急病,看来便是这甘草之故了。可是是谁,想要取母后性命?不过话说回来,得天子独宠的母后,又有谁不想取之性命?
冯素贞眼见天香面色铁青,心知自己所想不差,有人在暗中动手脚,想要仪惠妃的性命。联想到自己来京路上听闻的市井谣言,天香公主曾落水,醒后如鬼上身,虽性情未变,但行为失常。冯素贞微微眯着眼,鬼上身之事她断然不信,只是天香落水必然不假,那么,就是有人想加害于她的公主殿下,这么有胆量的人啊,就由她来将其找出,并给予对方终生难忘的记忆,难忘到后悔出生于世。
突然天香想到一个人,本来她是不想这么快打草惊蛇的,只是现在她已知晓有人在暗中谋划着杀害母后、杀害自己,说不定还有太子老兄的性命,那么自己就不能继续处在被动的位置,她要主动出击才行。
冯素贞被天香拉着去找大内总管黎公公,她有点不解,现在不该是将发现的异状禀告给皇上吗?为什么要去找个老太监?
“我不是要找黎公公,是想让他帮忙找个人,找到那个人,不止你母亲有救,还能救我母后。”
“有这般厉害的人存在吗?”冯素贞想到因病在床的母亲,这么多年找的大夫都无法将母亲治愈,只有师父偶尔回去看看自己武功进展到何地步时,顺便帮母亲医治,才能让母亲身体轻松一些,还能下床走动,能比师父还厉害的人,冯素贞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