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滋生放纵和欲望,在墙角处生出妖艳的花,艳过枝头海棠。
沈芜弋靠在身后的墙上,冰凉的瓷砖将那抹凉意隔着衣料缓慢地传递到他的皮肤,巨大的刺激让沈芜弋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发颤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沈芜弋却没有动。
他放轻自己的呼吸,好像在认真地倾听教室外的吵吵闹闹,人声鼎沸。
唇瓣相贴的一刹那,周围的嘈杂喧嚣如潮水褪去,只有心跳如擂鼓,筋络酥麻地挨着骨骼,血液夹着血肉簌簌流动。
他的脑中是一片被打碎了的世界,从上古的宇宙大爆炸开始演变重塑,随着时过境迁,又拥有了星云,四季,昼夜,极致美丽,极致欢愉。
他要被溺死在这些极致之中了。
他们在拥抱,他们在悖论中亲昵。
他们在亲吻,他们在狭隘处偷欢。
他们是不合格的情人。
他们是彼此优秀的爱人。
――
“都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都给我回教室!”姗姗来迟的项城目睹教学楼的混乱景象,简直暴怒,大嗓门从一楼开始喊起,震得仿佛整栋楼都在颤,“不就是停电吗!闹什么闹!都给我回去!”
他怒气冲冲地从一楼开始检查,把实验班的门都撬了一遍,看见实验班的人都在打着手电筒学习,脸上的怒意稍缓,然后气势汹汹地杀到二楼。
“你们几个!几班的!还在闹什么闹!啊!时间这么多的吗!”
“你们班为什么人那么少!人呢!”
项城的怒吼声简直余音绕梁,久久难散去。
沈芜弋在桌子下面蹲得小腿一阵发麻,几乎停止的心跳在此时也慢慢地开始跳动,另一只手的掌心里全是因紧张而出的汗。
刚刚教室里有人打开手电筒时带来的光亮,将沈芜弋从一片混沌之中拉回现实,他心中一慌,有些慌乱地看着余暮渊,但余暮渊偏生熟视无睹,眼里含着笑,继续吻着他不放,沈芜弋被逼急了,竟然直接蹲下来往桌底下钻,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一劫了。
哪知余暮渊干脆弯下腰,一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不容置喙地覆上沈芜弋的后脑勺,又一次吻了下去。
沈芜弋的脑海里轰地一声被炸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