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多心了,就算不是自家姐妹,我也不会怪你的!”姜瑜一脸无辜地看着姜瑗,缓缓摇着团扇,“说起来,我还得谢谢姐姐,我可从来不知道宫里如此重视我,等我见了裕王表哥,定要好好问问他才是。”
大顺朝民风开放,她跟赵启未婚夫妻,偶尔见一面也无伤大雅。
倒是姜瑗,要是私下里跟赵启见面,那就是别有用心,会被人唾弃。
“妹妹这样说,倒是让姐姐尴尬了。”姜瑗见姜瑜当了真,绞着帕子道,“若是被裕王殿下知晓,还以为姐姐是多嘴之人呢!”
“姐姐就这么在意裕王殿下的看法吗?”姜瑜语气平静地问她。
她跟赵启是从小订的娃娃亲。
从懂事起,每每见面,总觉羞涩,并不会跟他多说话。
赵启是皇子,更懂礼数,从没有刻意跟她亲近,反而随着年岁渐长对她愈发敬重,举止投足都是有板有眼,从未越礼。
人人都说裕王肃正,处事刚正,是不可多得的贤王,隐有先太子之风骨。
这两年朝中呼声渐盛,风头已然盖过嫡出的四皇子赵宣。
赵宣跟先太子一母同胞,自先太子病逝,便一直郁郁寡欢,整日以诗书为伴,不理朝事,除了三皇叔赵桓允,他跟其他人并无来往,连赵启登门拜访也吃过闭门羹。
只是赵启并不在意,反而在朝堂之上替赵宣处处开脱,说赵宣是性情中人,并非不会处世。
这样的贤王却跟未婚妻的堂姐暗中苟且,不知众人知晓此事后,会有这样的反应,怕是日后连贤王这两个字都不肯说了。
“咱们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妹妹不在意就好。”姜瑗原本心虚,又说不过姜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姜瑜在忠义侯府万般宠爱地长大,一向单纯地很。
谁知道一回府就跟变了人一样,说话竟然含沙射影,偏偏,她还不能当真。
姜璎见两个姐姐你来我往地互相斗嘴,低头抿嘴笑。
反正她们打起来也跟她没关系,她只管看热闹。
姜珞更是不吱声。
反而有些如坐针毡,暗暗替姜瑜捏了把汗。
姜瑗在府上霸道惯了,一向说一不二,经常明里暗里地欺负她们姐妹俩。
姜璎嘴甜,很会阿谀奉承,姜瑗很受用,对姜璎还好点。
她就倒霉了,经常被姜瑗呼来喝去地做这做那,她在府上连亲娘都不待见,别人就更不会替她出头了,尤其是祖母,明显偏爱姜瑗,有时候明明看见姜瑗欺负她,却也当做看不见。
姜瑜虽然是长房嫡女,身份贵重,但她刚刚回府,大伯又常年不在家。
若是惹恼了姜瑗,指不定会给姜瑜下什么绊子。
香叶风尘仆仆地打帘走进来,微微屈膝福礼:“姑娘,顾嫂和柳姑姑到了。”
“让阮妈妈安顿她们住下,我待会儿就召她们说话。”姜瑜笑容不减,继续跟姐妹三人聊赏花会的事,“既然顾三姑娘待嫁不能出门,自是不必送帖子去,我近来倒是新结交了孟将军府的孟大小姐,等我递了帖子请她来,给你们认识。”
孟将军是京城新贵。
因平叛西南战乱有功,圣心大悦,御赐的宅子就在忠义侯府隔壁。
半年前,一家老小才从乡下搬到京城居住,有次孟家大小姐孟金枝爬树摘杏,不小心跌进忠义侯府,刚好被她撞见,两人从此便熟识起来,姜瑜也跟着她挽起裙摆学爬树,可惜爬到一半就被外祖母发现,好生一顿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