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还不知,这只是她噩梦的开始;她趁“接客”的间隙,才找了机会写下血书,向伏鸾求援。
伏鸾在伏筝筝面前,只装作不知道妹妹在前夫那儿过着连娼妓都不如的生活,等着她什么时候能自己把这事给吐出来。
她如今纵情纵欲,固然有那郑大夫和愉情药膏的功劳;
可想来和她在右北平王府的这段日子脱不了关系。
伏筝筝早已困顿不堪,如今不过是因为姐姐在这里,强忍着睡意罢了;
反倒是伏鸾,知道自己要来闹这一场,下午早已睡了午觉、养足精神,这会儿神采奕奕。
“你和他怎么了?啊……是了,想必你二人藕断丝连;
“这些东西是你前姐夫担心你闺中寂寞,巴巴地派人送来的,是也不是?
“听说平日里妹妹没少抱怨这屋子住着不如意、不舒服;
“想来妹妹在你姐夫的王府里锦衣玉食惯了,回家后自然视咱们这长安侯府如猪棚狗窝一般。
“既然如此,不如我送你回去,和你那旧姐夫双宿双栖,如何?”伏鸾笑眯眯道。
伏筝筝拼命摇着头,“妹妹知道,无论是从前在东宫的事,还是今日的丑事,姐姐总归是怨我的。
“姐姐打我、骂我,怎么罚我都好,还请姐姐千万别送我回那、那……”
伏筝筝想说“娼窝子”,可这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姐夫”“右北平王府”“元碌”……
这些字眼每每从伏鸾嘴里吐出一次,便让伏筝筝想起,自己曾在王府过着母畜般的日子。
伏鸾冷冷地看着在脚边扮柔弱、故作伏低做小的庶妹,假意说道:
“我不过白说一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跟见了鬼似的……
“别真是在元碌那里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敢见他吧?”
伏筝筝抖若糠筛,生怕自己的丑事被正在当家的姐姐看穿,“自、自然是没有的。
“妹妹才及笄,能做出什么丑事来?”
伏鸾冷冷地说道:“真的没有吗?若是有,趁早说出来,我和长安侯府还能替你周全;
“若是日后被别人抖出来,别说是你了,连整个侯府都……”
伏鸾故意顿了顿,伏筝筝果然抢白道:“不、不会的!
“别说‘长幼有序’;父亲戍边,长安侯府如今是姐姐当家做主,连哥哥们都听姐姐的;
“妹妹又怎敢欺瞒姐姐?我还等着姐姐帮忙,替我找个好人家呢!”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打扰了。筝筝,你最好记住今晚的话;
“否则……”伏鸾略微动了动脚,伏筝筝连忙松开手。
伏鸾连句客套话也没说便自顾自地走了,更别说像前几次那样,亲自将伏筝筝搀起来。
“哼,‘好人家’?哪个好人家愿意娶个娼妇回家?
“便是有这般‘菩萨心肠’的人家,就更不能容你这毒妇去害人了!”伏鸾心内讥讽道。
伏筝筝当下虽惶惶不安,既担心姐姐报复、又怕自己做过的种种丑事被抖落出来,更疑惑马奴指证之事;
可睡了一觉,她便把昨夜种种抛诸脑后,只记得伏鸾不仅没因那些秽物笑话她,还安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