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意一听就急了:“你这不是故意找事吗?你的封爵也就允蓄府兵三千而已,哪用得上那么宽的地方做大营?”
若他真将北山以东圈成自家府兵大营,那州府就连北山以西都不好随意动了。
云知意还打算下半年在北山以西开官属牧场呢!
“你管我用不用得上?既是我的私产,我想圈就圈。”霍奉卿抬眼直视前方影壁,唇角那淡淡笑弧恶劣又挑衅。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云知意一时想不出可以说服他的办法,急得原地跺脚,娇嚷威胁:“霍奉卿!若你执意圈北山做你家府兵大营,信不信我天天蹲你房门口哭丧!”
“北山为陛下赐我。若你同意成婚,我与北山皆归你,到时任你想哭什么调,我都洗耳恭听。”
他伸手将她鬓边一绺落发拢到耳后,笑音温柔中带着诱哄:“对了,门口风大,去榻上哭。”
云知意倏地赧然红,噗嗤笑出声,伸手就去掐他的腰:“你如今是真不打算做人了是吧?这种话也……”
两人没个正形地放肆笑闹间,云知意的余光瞥见有三个人接连自影壁后迈出来。
当下心中一惊,赶忙急急收声,定睛看去——
竟是她二姑姑云昤,以及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靖宁公主李争鸣、朝安郡王李准。
她与这三人已多年不见,尤其是李准。
小时李准到云府做过客,云知意也曾与他玩耍过的。
但她七岁那年离京,彼时李准也不过才十岁,如今两人在外貌长相都与儿时大不相同。
云知意之所以能一眼认出他,还是因为他腰间那枚少府匠作的羊脂玉飞龙佩。
云知意没明白这三人凑成一堆来是个什么意思,当下晕乎乎飞快思索着。
本想问二姑姑既今日到了,为什么没有差人去州府告诉她,却不知怎么脑子一抽,脱口就是:“二姑姑,您怎么在这里?”
“我奉你祖母之命,前来为你与霍家议亲啊。”云昤答着云知意的话,却笑意不善地瞥向霍奉卿。
很显然,方才霍奉卿对云知意说的那句私房浑话,是被影壁后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了。
尴尬的霍奉卿喉间一紧,整个人瞬间烫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清了清嗓子,强行镇定地行礼:“云将军安好。”
云知意又看向李争鸣,晕乎乎行了个晚辈礼:“靖宁公主,您怎么也来原州了?
李争鸣笑道:“我来看你姑姑替你议亲啊。”
她与云昤是多年知交,又曾一同领兵征战过沙场,关系向来好,闲着没事跟来凑热闹,倒也不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