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在高台下,雀跃聆听完她的简短祝福后,便欢呼起来。
她抬手示意,等大家安静下来,这才又扬笑朗朗:“我家先祖在见龙峰下造的小通桥年生久远,虽还不至于破败,到底古旧了。为确保大家通行安全无虞,年后我会安排专人再来槐陵,听从小田大人与县府匠作官的调度监管,对小通桥进行修缮加固。料想届时会有段时日对大家造成些许不便,还请多多包涵。”
但凡铺路造桥这种事,百姓都能一眼看到自身从中得到的长远好处,自是不胜感激。至于修缮桥梁时会短暂造成通行不便,这是后话,当下这个时刻没人会扫兴说嘴的。
在此起彼伏的热闹道谢声中,云知意执礼应过,便退下了人群最中心的高台,站在了霍奉卿身边。
宿子约暗暗咧笑,提议道:“这儿离高台太远了,待会儿看不清台上的祈福仪式。要不,咱们往前挤挤?”
云知意没做深想,随口道:“你们去吧。我不爱往人堆里扎。”
“我也是。”霍奉卿说话间看了宿子约一眼。
他俩确实都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宿子碧与薛如怀却正好相反。
这两人当即响应,说说笑笑着便跟随宿子约往前去了。
三人前脚刚走,田岳后脚就拨开人群走过来。
田岳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对云知意笑道:“修缮小通桥是天大好事,其实不必县府监管的。按理,云大小姐只需命人向县府报备过后就可自便。你这么一来,不是白白被我和槐陵县府瓜分半份美名吗?”
这次是云氏出钱出人来修缮古桥,田岳和县府只需挂个“监管”的名头,就能沾云氏的光得到美名。
他还算是个实诚人,没做那等得了便宜却装聋作哑的事。
“我倒没想这么多。只是考虑到,若有县府监管,百姓心中会更踏实。再者,修桥期间通行多少不便,届时还要仰仗小田大人与县府协调、安抚。”
云知意笑吟吟从容应道:“话又说回来,小田大人眼下是槐陵父母官,什么样的美名担不起?”
“既如此,田某就厚颜承情了。”田岳执礼道谢。
有小吏请田岳上高台行祈福典仪,他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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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总算没了闲杂人等,说话方便许多。
霍奉卿在热闹的喧嚣中略将头靠近她些,小声道:“真难得,你竟突然变聪明了。”
当众宣布小通桥的修缮加固之事将接受田岳与县府的监管,虽分出了些许名声好处给他们,却也是将他们架在了槐陵百姓的众目睽睽中。
利益与责任是必然相连的,假如将来小通桥出了半点差池,这群人就全得跟着一起担后果。如此就堵死了他们中有人暗地里作梗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