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知道刘富贵到底有什么锦囊妙计,他神神秘秘又不说,只好半信半疑散了。
刘富贵从高山家出来,把车找个僻静的小胡同藏好,然后偷偷溜到吕大强家屋后,虽然夜色很黑,但对于夜视眼的他来说完全没有障碍。
在屋后的树底下,他先透视一下吕大强家都有什么人在家,一看别没有人,就是吕大强两口子和吕吉翔,爷俩守着一桌子菜在喝酒。
刘富贵贴近后窗,听听这爷俩在说什么?
不来侦查一下不行,上次仅仅打了俩狗屎,吕吉翔就带人闯进果园,没找到人把门窗给砸了,还把小狗给踢得不吃食了。
前几天自己又把吕大强家的门窗玻璃砸了,就吕吉翔这性子,回来听说这事还不得连夜去果园端老窝?
听了一会儿,刘富贵点点头,无声地溜走了。
回来开着车往山上走,准备回去睡觉,到了街口看到有两个人背着行李,看样子要出村。
刘富贵停下车:“这是谁啊,怎么看着面熟?哦哦,不是面熟,您二位的模样不熟,但是看体型很熟悉,在哪儿见过吧?”
因为这两张脸刘富贵确实没见过,或者说完全不像是真实的人脸,感觉是两个人都戴了一个大头娃娃的面具,脸太大了,嘴唇肿得像是两根香肠。
只不过看轮廓很像狗屎兄弟。
俩人哭了,涕泪滂沱,哭得呴呴的:“富贵你就饶了我们吧,让俺兄弟俩逃条活路。”
刘富贵大惊:“听声音很像狗屎兄弟啊!”
“不是俺俩还能是谁,呜呜……”
“怎么哭得如此之惨,咋了这是?”
“吉翔说俺俩是内奸,把二叔想建农家乐的事跟你泄露了,今下午叫过去非逼着承认不行,就一直用木板子掌嘴,掌嘴,脸就成这样了,末后俺俩承认了。”
刘富贵深表同情地点点头:“承认就是好同志!”
“可俺俩什么都没说啊——”狗屎兄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吉翔让俺俩滚蛋,永远不许再踏进温泉村一步。”
“要走怎么也得开着你们的面包车啊。”刘富贵忍着笑,这反间计用得还真奏效,吕大强的羽翼被剪掉一根!
“面包车砸得碎碎的!”狗屎兄弟大哭着往镇上走了。
狗屎兄弟的遭遇让刘富贵很是感慨:“唉,伴君如伴虎啊!”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吃早饭,小野驴就在墙东边掐着腰大骂,要求高山立即扒了化粪池,马上把三万块钱交上来。
吕清水从石子场带来的几个人也拿着铁棍子猛敲高山家的山墙,高声咒骂。
翠莲早就在家里憋不住了,气得小脸煞白,一次次要冲出去跟姓吕的拼了,但是都被高山硬生生拽住了。
“富贵一大早打过电话了,说他六点就来,你就相信他一回不行?”高山苦苦相劝。
“谁知道那油嘴滑舌的东西靠不靠谱?”翠莲叫道,“墙东边一群畜类,有个讲理的吗,他来还能怎么样?”
“你就等一等,等到六点他不来再说!”高山自从昨天晚上让富贵治好了腰,感觉很神奇,所以富贵神神秘秘地说能完美解决这事,还能出一口恶气,别人不信,他倒是觉得富贵不是乱说,而是胸有成竹。
高山认为,富贵很可能攥住了吕大强的什么把柄,不然的话把他家里给砸了,吕大强怎么会连个屁都不敢放!
快六点的时候,一辆墨绿色的陆虎车开到了刘高山家的门口,后边还跟着一辆面包车,车上贴着广告:专修高压油管。
一看到这辆车,吕清水就有点肝颤,他这几天也听人说刘富贵开着一辆陆虎,不知道从哪弄的,现在一看果然不是虚传。
石子场的几个人一看刘富贵从车上下来,全部聚拢到吕清水身边,就等着吕清水一招手,他们就要上去把刘富贵群殴一顿。
放在以前,吕清水早就招手了。
可是自从那天晚上他发现刘富贵跟派出所所长称兄道弟,他就没了这个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