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喊着,继续把身体往椅子里躲,可肩膀上那东西是越来越沉,我感觉自己骨头都要被它压断了!或许我就死在这儿了吧!妈妈呀,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做顿饭生命就终结了,你要好好保重啊…可怜我还年轻啊,还没嫁人哪,就要死在这里了,好惨啊……
“怎么蜷在这里?”
混乱中,伯益的声音如同清脆的滴水声,一下子,我周围耳边的声音全部停止,这负二楼的客厅如我们下来时一样鸦雀无声。我睁开眼看到伯益蹲在椅子面前,歪着头面带笑容地看我,我像是看到了希望,猛地扑过去搂住他脖子开始大哭,边哭边说:“你上哪儿去啦?吓死我啦,呜呜呜呜,刚才这里有鬼啊,呜呜呜呜,鬼啊呜呜呜呜”
伯益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我的头,从他身体传来的凉意让我内心平静,我的哭喊减成哭啼,再转成默默流泪。在他的安抚之下,我渐渐恢复理智。待我完全止住眼泪,他轻声说道:“好了,出门吧。”这时,我才松开伯益。
“诶?你这身打扮…”松开伯益后,我本想起身,可看到他的衣着发生了变化,顿感惊讶。我认识他这段时间以来,它就像没别的衣服穿一样,每天都是一身白袍,从来没换过衣服,现眼前的伯益身着黑体恤,蓝短裤,脚上穿着人字拖,齐腰的长发用皮圈扎着,整个一文艺青年的范,让我差点没认出来。
“入尘世,便要有凡人的样子。”他说着起身往楼上走去,我跟在他身后。他个子高我个子矮,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个书童小跟班。
我们步行至前面别墅旅店跟前,我车停在那里,进去和妈妈打了个招呼就开车下山了。
伯益坐在副驾驶,我开车慢慢往山下行,他看着车外的环境,叹口气说道:“山中确实多了些妖气,应是有东西在修炼,你平时莫要上山顶。”
我点头回应,谁去啊?上次上去就撞鬼了,还整了那么大件事情“刚才房子里那些声音是怎么回事?家里是不是进鬼了?”我想起刚才在地下室那些奇怪又可怕的声音,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拿着我的手机翻看,最近我在教他用手机玩游戏,他本不感兴趣,在我三番五次游说下他还是学了。
“鬼什么鬼,那是十二辰。”他回答我,同时翻出我的照片看。
“十二辰?!”我惊讶地看向他,他知道家里有妖怪?!
“看路。”他淡淡的说。我赶紧转头看前方,好好开车。
五分钟后我们已经堵在路上了,此行要去屠牛场,伯益说有头牛在等他。会法术的人,说话都要绕个弯,想吃肉了就说嘛,难道他也有什么破解的说法?
“你翻我照片干嘛?”我问他。
“看看有没有变化啊。”他继续翻。
“对了,之前那个老奶奶,在医院那个,你也在,你记得吗?那次是我做梦吗?”我会想起那时候的事情,心里还是很害怕,但又好奇。
“你就当做了个梦。”伯益敷衍的回答我。
“你都说'就当'了,那肯定是真的。那老奶奶后来怎么样了?她真的是鬼吗?”我不死心,继续追问。
“不是鬼,是魂。她死前你看到的是天地魂,她死后你看到的是命魂。而命魂散,魄散,就叫魂飞魄散。”伯益一边回答我一边拿手机像是在自拍。
“那你怎么不超度一下?魂飞魄散会怎么样?找不回来了吗?”我问着话,将车挪到左边的道上排着。
“心之精爽;是谓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他喃喃说着,将摄像头转向窗外,然后继续对准自己歪着头看。
“要不,找个和尚超度下吧。”我提议。他听到这句话转头看我。我被他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怯怯问道:“和尚。。。你看不惯?”
“你为何如此关心那个老者?”他问我,我在开车,不敢正眼看他。
“她都死了,尽点人事呗。”我答道。
“神仙佛陀,不管信仰什么,都不是你随时想用就可以拿来用的,入不入教先不说,虔诚的心都没有,是不会得到回应的。”伯益将手机放在车前,我用余光看了下,瞬间无语,这家伙开着网络直播!
“伯益,你干嘛要开直播啊?”我说着话,把手机拿过来关掉摄像头。我就说他刚才东拍西拍什么呢。
“入尘世,随尘俗。”他耸耸肩,笑嘻嘻的看着窗外。这神仙。。。怎么有点傻?
我不再和他说话,堵车的时候最考验技术,我小心开着车,尽量避开那些穿梭在马路上的摩托车。安静了有十来分钟,伯益似乎已经在座位上睡着了,我用眼睛瞟了他一眼,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一个男人居然长相精致的像个女人,眉目间却又不失英气,他是狐狸变的吧!
正想着,忽然放在前面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无号码,我不耐烦的想去挂掉,旁边闭着眼的伯益却先一步伸手拿了手机。
“喂。”他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挂断了电话。
“谁啊?”我好奇的问。
“你不认识。”他伸了个懒腰,一只手放在收纳盒上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继续翻看我的手机。
“你可别再开直播了!”我腾出一只手来想抢过手机,可他灵巧的把手一收,我还在开车不能转移注意力,只能就此作罢。“打到我手机上的电话,你接了,说我不认识,你是在搞笑吗?”对方肯定说话了,只是没说几句。“对方说什么了?”我追问。
“对方说他打错了。”伯益随便找了个说法回答我,然后在手机背面用指甲敲了三下,很清脆的三下。
我继续开车,伯益玩着手机游戏,一个小时后,我们终于从拥堵的路段出来了…车跑起来,我也轻松许多,又和他聊起来。
“你不是神仙吗,为什么我们不用飞的呢?”我好奇的问。
“你付不起。”他看着窗外,窗户是打开的,风吹过他的头发竟一点都不乱。
“那飞一次多少钱啊?”我白他一眼,他该不会飞不来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