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声也持续发出,虽然小声,但绝非偷偷摸摸。
感觉就像某人故意弄出声音来彰显自己的存在。不止如此,铃木太太还以眼角余光看过人影闪过。
在客厅看电视时,会透过客厅入口的玻璃门看见门的另一侧闪过一抹影子。打扫浴室时,会从敞开的浴牢门看见有人经过走廊。外出回家时,则在二、三楼的窗户看到迅速离开窗边的人影。
「实在受不了了,我就跟屋嶋太太抱怨家里有怪东西。」
他这么一说,才知道屋嶋太太也觉得屋子存在着「什么」。
铃木太太拜访屋嶋家很多次,从未察觉到奇怪的气息,但听到屋嶋太太提起来,才想起听过几次「唰」的声音。她以为是孩子或其他人的声音,没有特别在意‐‐这么一思考,铃木太太诧异地想起水龙头上看到的女人脸孔。
仔细想想,女人的位置很怪。
铃木太太在女性当中算高大。她弯腰面对水槽洗碗且低头面对水龙头,也就是说,她是从斜上方注视水龙头。那时,水龙头上方映出了铃木太太的头,还有背后那个女人。换句话说,女人所在的位置更高,比铃木太太高出一个头。
「大概是一百九十公分高的位置,因为我将近一百七。」
铃木太太认为,她是垂吊下来的。
「冷静想想,屋嶋太太家的东西照理说不可能出现在我家。可是我有种奇妙的自信,我认为她不是在窥看我的手,而是从我的背后垂下来。」
自从意识到这件事,铃木太太就开始听到什么东西扫过地板的声音。那是十分干燥的「唰」一声,接着是宛如摇晃着什么一般、间歇性的「唰、唰」声,和屋嶋家听过的声音很相似。
「我觉得这下麻烦大了。虽然还没真的发生什么坏事,但放任事情继续下去也让人受不了。」
当铃木太太这么想,屋嶋太太终于说出,「我要搬家。」铃木太太一想到会被丢下就顿时不安起来,但不能强留对方,于是她也考虑起搬家一事。
「我跟我先生这么提了,他却叫我不要说傻话……他这么说也是当然的。」
声音仍旧继续,也依然看到人影。屋嶋太太在这种情况下搬走后,从新居捎来消息,说自己「住得非常舒服。」铃木太太不由得十分羡慕,她也希望自己住得舒服自在。
某天,铃木先生的堂弟来家里玩,祝贺铃木家乔迁之喜,还特别住上一晚。这位堂弟比铃木先生小两岁,两人感情好得像兄弟,和铃木太太也从结婚前就很要好。
他们就着堂弟带来的啤酒吃晚餐,「她啊,一直说家里有怪东西。」铃木先生把铃木太太觉得很害怕、想搬家的事情当成笑话。堂弟也完全不相信幽灵或超能力,跟着铃木先生大大揶揄了铃木太太一番。
「我先生因为没有这方面的能力,所以当成玩笑在说。可是一直被当成笑话,我也有点不高兴。」
当天深夜,堂弟突然发出尖叫声,吓得铃木夫妻醒过来。他们从寝室冲到走廊,正好看到堂弟从客房爬出来。
「他说半夜突然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脚边有上吊的人影。」
铃木太太在三坪大的西式房间铺床让堂弟睡,脚边有扇窗。虽然拉上窗帘,但因为路灯的照明而有些微亮度。堂弟说自己看到窗户那里摇晃着一道黑色的上吊人影。一个大男人脸色发青地坚持自己真的看见了,绝对不是梦。因此铃木先生特别到房间确认,当然什么人也没有。
结果,堂弟不想再回客房,在铃木夫妻床边的地板铺床。
「我先生也觉得有点不舒服了。」
不久后的某个晚上,铃木先生一脸不高兴地从三楼寝室下来。
「他问我到底在干么?」
铃木先生因为工作,隔天必须早起,很早就睡了。
「他说我在房间不知道在吵什么,让他不能睡。」
然而,铃木太太刚刚在洗澡,洗完后就在客厅休息。听完她的话,铃木先生的表情登时僵硬起来。
「他问了好几次,『真的吗?你真的没在隔壁吗?』最后才说大概是听错了。可是之后也发生同样的事。他在客厅时,看到玻璃门外晃来晃去的人影。」
人影经过玻璃门走往浴室,然后在浴室发出叩叩叩的声音。铃木先生纳闷铃木太太在做什么?声音持续一阵子后停了,人影又穿过玻璃门。
人影前进的方向只有通往玄关的楼梯,他想着到底怎么回事?人影又走回来经过玻璃门,在浴室里发出叩叩叩的声音。
连续发生好几次,铃木先生决定看一下浴室,发现浴室没人。他讶异地前往三楼一看,铃木太太和儿子在寝室中睡觉。她哄儿子睡觉,最后也一起睡了。
「他突然把我吵起来,吓了我一大跳。他脸色大变地摇着我说,『你刚刚在楼下吧?』一听到我说,『我一直在楼上』后,他马上说,『糟糕了,这里不行,我们赶快搬家』。」
铃木太太总算松一口气。她高兴地整理起刚拆的行李,连忙找到新家搬过去。新家是位在车站另一边的公寓,她搬过去后再也没碰上怪声或人影,住得很自在。
「托那东西的福,我先生总算尊敬起我的感应能力了。」铃木太太笑着,「找新家的时候,他一脸认真地问我,『你真的没有感觉到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