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点点头,心说可算是圆满解决了。自己努力,也没让萧峰如原著那样杀了诸多人命,无法在中原立足,还保有几分关系情义,这不得不说是自己调教的好啊。想到此,他有些自得,对薛慕华说道:“扶我出去,大伙关心我,我如今无事,自当让大伙早早知道!”
薛慕华本想让王鹤卧床休息,可惜王鹤态度坚决,无奈只得遵从,扶着王鹤来到了院中。只见萧峰一人坐在一旁喝酒,群雄却是对他不理不睬,视而不见。看到王鹤出来,双方都是围了上来,关切问道:“二弟,你无事了吧!”“王大侠,你伤势如何?”
王鹤先是对萧峰点头示意,然后对群雄抱拳说道:“蒙大伙挂心,我却是无事了!”
群雄纷纷叫好,嚷着要大摆筵席庆祝,游氏兄弟一脸苦逼,心说你们这群饿狼连住几日,花费甚巨,甚至连庄上的酒都喝光了,俗话说无酒不成宴,让我们用什么摆席。当下只是哼哼,却无动作。
王鹤常与人打交道,善察言观色,心中一动便想到了游氏兄弟的苦处,微微一笑,拿出一个纯金小牌,正面刻着悦来二字,背面刻着顶级二字,递给游氏兄弟道:“这几日大伙在府上多有打扰,却是累的二位庄主照顾,好生过意不去。这面牌子是我悦来客栈新出举措,名叫会员令。持此令者可到我名下任何产业消费,均是一折,算是感谢二位庄主收留之情,还望笑纳。”
游氏兄弟却是一愣,他们不同一般江湖人,有自己宅邸产业,虽说跟王鹤相比是九牛一毛,但也算是富贵人家。故他们跟当地士豪乡绅常有走动,却知道悦来客栈是有个会员令,只是听说此令仅在朝廷官员之间发行,却是不发白衣。他俩也曾在一官员处有幸见过,只是那令牌为黄铜所铸,上面写的也是三等字样,可如今王鹤给的却是黄金顶级,不知比那官员高出多少,要知那可开封府判官,堂堂的正八品啊。
两兄弟对视一眼,有些忐忑,想接下却又不敢。王鹤知他们顾虑,将令牌塞入他们手中,道:“尽管拿着便是,绝不会有人因此令牌找你们麻烦,放心,他们还不敢!”说道最后,已是霸气十足。
游氏兄弟咽了口吐沫,越发不知王鹤深浅。可令牌在手,却又一阵激动。旁边群雄看的不耐烦,他们只当王鹤给了游氏兄弟俩一块金子令牌,却不知这令牌意义,只是说道:“王大侠给的,你们收下便是。只是块金子罢了,看把你俩乐的。若是感谢,当快快将宴席摆上,庆祝王大侠康复才是!”
游氏兄弟只得连忙说道:“是是是,当摆宴庆祝!”说着叫来下人,让他拿着令牌,去最近的悦来客栈购买酒菜。
不多时,便有悦来客栈马车队伍驶来,车上架着美酒佳肴,更有诸多鲜蔬艳肉。就连桌椅板凳,酒器碗碟也有不少。车上先下来些人手将货物搬下,在院中帮忙布置。后有庖子出来,赶走了聚贤庄原本的烧火师傅,燃起炉灶,开始乒乒乓乓的烹起各样美味。游氏兄弟傻眼,拉住一个看似领头之人询问原因,才听那人不屑说道:“为我东家摆宴,怎么让你们这些粗鄙之人安排,还是用我悦来的人手稳妥!”虽说这人毫无武功,游氏兄弟一手就能拍死俩,但口气高傲,竟是让兄弟俩唯唯诺诺,连连道谢。只是说话功夫,院中便摆了六六三十六桌上好的席面,又听那人抱怨院子太小,游氏兄弟更是急忙道歉。再看那桌上,蔬果冷拼,小炒茶蜜,飞禽海鲜,高汤脆炙,再配上一坛坛香气四溢的结义酒,端是让人胃口大开,垂涎欲滴。
王鹤端起酒杯,遥敬众人,道:“今天在下十分高兴,一是认识了如此多的好朋友;二是我结义大哥证得清白,三是让我看到了诸位血性一面。虽仇恨当头,却讲道义规矩,愿与对方单打独斗,当真是真英雄,好汉子!虽是输了,那也不丢人,咱再练几年,也未必赢不了,大伙说是也不是?”
群雄应道:“就是就是,再练几年定教他做人!”“老子年轻力壮,还怕耗不过一年过半百的老头?”“是啊,等人家老死了,你便算报了仇!”“哪个鳖孙胡说,出来与我开封李二愣一决雌雄!”“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却是谁也没当真动怒。
王鹤也跟着笑了几声,然后抬抬手,止了众人,又道:“确实,仇人武艺高强,可能有大多数人都无法报仇,但这并不是你耍弄计谋手段的借口。我等男子,生当人杰,死亦鬼雄。武艺可以低微,人格品质却低微不得。打不过,就是死了,也要咬你口肉下来。耍心眼,斗诡计,那是后院里娘们做的事,我们男人可不屑去做!”
这时听一女侠竟是开口道:“王大侠这话我便不爱听,女人怎么了,若是看不起女人,一辈子别娶老婆啊,看谁给你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说完引来一阵哄笑。
王鹤向着声音方向遥举,道:“是在下口无遮拦,冒犯了嫂子,还请嫂子不要怪罪,给我介绍几个胸大、屁股大的妹子,为我生个大胖小子才好。”
这话说的粗鄙,却让这群江湖汉子倍感亲切,觉得与王鹤关系是更近一步。那女侠亦是欢喜,语气中也再无怪罪之意说道:“放心,包在嫂子身上,定给你找上几个好生养的大闺女,只要你小身板受的了,来年定让你当上爹爹!”说完群雄又是一阵哄笑。
王鹤笑过,举杯说道:“来来来,大家共饮此杯!干了!”群雄亦是站起,举起酒杯道:“干了!”众人一饮而尽,均感火线入喉,端是痛快。
“开吃!”王鹤一声令下,众人那是犹如脱缰的野狗,奔着自己早相中的菜急忙探过了筷子,一口咬下,却是烫嘴,但美味非凡,又不忍吐掉,只得咧着嘴哈哈吐气,模样甚是引人发笑。不过大家此刻都是差不多,到也没人真去笑他。一时之间宴席上再无人说话,仅有筷子与碗碟碰撞和吸吸呼呼的大口咀嚼之声。
此时乔峰举杯向王鹤说道:“二弟,大哥这次能沉冤得雪,更是见得老父得知身世,都是拜你所赐,让哥哥敬你一碗,你可不要推辞!”
王鹤却笑说:“怎会推辞,只可惜三弟不在,不然我三兄弟齐聚,大醉一场岂不美哉。”
乔峰也道:“正是如此!”说着与王鹤碰杯,一饮而尽。
王鹤想要拿酒壶在斟,却被薛慕华阻止,道:“掌门内伤未愈,如此烈酒,还是少饮些好!”
王鹤却将他手拿开,道:“这般良辰美景,又有诸多朋友为伴,怎可不饮?”说着便再倒一杯,与乔峰干了。
乔峰一抹嘴巴,笑说:“薛神医不必担心,对我等汉子而言,这酒水胜过无数灵丹妙药,待今晚醉过,二弟自当不药而愈!”
薛慕华气的大骂,道:“什么狗屁道理,真是……真是……哎……”说道后来,看二人越饮越多,丝毫不把他话放在心上,当即无奈长叹一声,也不再劝,开始狠狠的向桌上佳肴进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皆是半醉半醒,王鹤突然站起道:“对酒当歌,有酒怎能无歌?歌来歌来。”喊了半天,确实无人响应,只听一人口舌不清道:“我等粗鲁汉子,怎会唱那清雅小调,王大侠若要听曲儿,却是无望了。”
王鹤一拍桌席,大喝道:“凭甚的都是清雅小调,我就有一支潇洒歌曲,唱的正是我等江湖侠士,你们想听不想?”
群雄大感意外,心说不知还有这般曲子,当下好奇心起,纷纷叫道:“想听想听,王大侠唱来!”
王鹤此时也是大醉,竟是跃上桌子,脚踩节拍,开口唱到: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怕拼命怕平凡!”
“有得有失,有欠有还,老天不许人太贪!”
“挺起胸膛,咬紧牙关,生死容易低头难!”
“就算当不成英雄,也要是一条好汉!”
“万般恩恩怨怨都看淡,不够潇洒就不够勇敢!”
“苦来我吞酒来碗干,仰天一笑泪光寒!”
“滚滚啊红尘翻呀翻两翻,天南地北随遇而安!”
“但求情深缘也深,天涯知心长相伴!“
此歌虽大异于此时调子,却是朗朗上口,更是将这些在江湖底层打拼的汉子各种心酸血泪一一道出。谁出来闯荡江湖的第一天都是想要当一个英雄,可走着走着,却不得已忘记了初衷,如今听的此歌,竟然是让不少深受重伤都能谈笑风生的汉子落泪,不由自主的随声哼唱起来,这歌词不多,又通俗易懂,没几遍便记下了,虽然多有跑调,但谁又在意这些,最后竟是众人齐唱,一个比一个声音大,好像不大就唱不出这曲子意味似的。最后,一个个累的面红耳赤,嗓子也是嘶哑,再也唱不下去,这才停了下来。
王鹤也累的坐在椅子上喘气,他还不知道原来唱歌能这么累,正想休息,却听一人问道:“王大侠,这曲儿叫什么名字啊?”群雄皆是竖起耳朵倾听。
王鹤直起身子,沉吟一下说道:“人生多艰难,江湖多磨难,谁也不敢保证一帆风顺,这首歌就叫随遇而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