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就说要尽快找个能够避风挡雪的地方,让我们快些跟上。
走了没有多久,忽然我就是腰部一进,接着就是生疼,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有人掉下去了?
解官和孤狼就让我们不要动,他们解开了绳子,然后就往绷直的绳子的一头看去,顺着一看居然是有一个老外掉进了雪窝中。
此刻,雪已经淹没那个老外埋的胸口,他们就帮忙把老外拖了出来,并且告诫大家要小心点,这要是碰到了更深的雪窝,越挣扎越掉的深,而且掉下去不到一分钟就憋死了。
幸好,接下来的一路上再没有发生别的事情,只有人偶尔滑倒,然后又爬起来,所以绳子不断地一紧一松。
这么一来,我感觉自己都快要上不来气了,胃也都快被勒到嗓子眼去,不时有人吆喝着小心点和骂人的话。
忽然,前边都停了下来,我们走过去一看,居然出现了一个贝形的悬空冰顶,差不多有卡车车厢那么大,隐约好像看到里边是山石。
达尔就吆喝着让所有人过去,说我们今晚可能就要在那里过夜了。
我往过去走,此刻已经看到一行人在围着一个什么东西打量,大概有半人多高,好像是一块是碑,我心想不会吧,这么快就找到了墓志铭了?
但是,脑袋里边的知识和常识告诉我,绝对不可能会这么简单,虽然珠峰人迹罕至,但时常有一些登山探险者和地理学家,要是这一片墓志铭摆在这里,这座古墓早就被人发现了。
走过去一看就知道自己想的没错,原来那是一块国界碑,模糊的国徽已经残缺不全,中国两个字也只剩下半个“国”字,至于建立这界碑的年代早已经完全被磨光,此刻正斜插在雪地之中……
不过,这也是我们来得巧,要是再晚到几天,几乎这界碑就会被皑皑白雪掩埋住。
其他人看了看就没有兴趣了,然后一行人就走到了悬空冰顶之下,试探着那里有没有雪窝、雪坑之类的,然后就看到他们开始把积雪踩的满是脚印,变得平滑无比,显然是准备搭建帐篷。
达尔也让他们不要把这一片都踩实了,要是出去方便什么的会很容易滑倒,其实我也明白踩在雪上,要比踩在压扁的雪上安全一些。
接着,我们的帐篷又互相连接,但地方的限制,肯定是无法放的下二十五个小帐篷,我们只能两三个人挤一挤,因为夹杂着大量雪花的风又打了不少。
在雪上最要命是我们不缺食物和水,积雪可以勉强吃个一两顿饱,但这寒冷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而且没有木材,只能用固体酒精点燃无烟炉。
在小帐篷里边猫着,晚饭也是草草地吃了一些,一天的疲惫下来,很快就有人睡着了。
在珠峰上,一切不正常的反应都是正常的,这将会是一种煎熬,比我长这么大做过的任何事情都累,老黑已经睡着了,胖虎递给了我烟,我们两个抽着。
胖虎指着不远处的界碑说:“这里也不是国界,怎么界碑都出现在了这里呢?”
我点着头猜测道:“确实不应该是是国界所在,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搬到这里来的,一路上你也看到了一些遇难者的墓碑群,有的是用青石,有的则是乱石堆成的衣冠冢,就是用来祭奠死去的人的。”
胖虎说:“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说下面埋着一个死人?老子倒是觉得风这么大,这国界牌是被从原来的国界线上刮过来的,这风越来越大了,还好我们找到了一处避风的地方。”
“要是风能把这块石碑刮下来,那咱们也就不用继续爬了,就算你身体重过二百千斤,也能保证大风把你刮下去。”我嘲笑他的无知。
胖虎就有些不服气了,说道:“那是咱们找到了一个好地方,才没有轻易被大风刮跑,据说这上面可是有十二级风的,十二级那是什么概念?那可是飓风,碰到了保管让我们上天开飞机。”
“开你个鸟飞机,不信咱们出去验证一下,保证下面会挖出一具骸骨。”我就和胖虎呛了起来。
胖虎一翻身坐了起来,说:“验就验。”说着,他就将老黑捅醒,然后我们三个人就拿着折叠工兵铲走到石碑的地方开始挖掘。
此时此刻,这里的风已经有七级左右,这还是因为有那冰顶扛着,刚从帐篷里边钻出来,即便穿着笨拙厚实的羽绒服,浑身都冷的忍不住地颤抖。
我们就互相催促对方快些挖,毕竟还要休息一晚上来保证体力的充盈。
有时候人就是会有莫名的冲动,就好像你说出一个事实,但别人不相信你,你心里就感觉特别的委屈和气愤,就是想要证明给他看。
可惜这证明的过程并不容易,你要放弃自己的休息时间,来证明自己的观点。
此刻,我心里就有这么一股说不清的怒火,埋头就开始挖,起初表面的松软积雪非常容易挖,可到了三十公分以下,瞬间就变得艰难起来,工兵铲碰在了半冰半雪的表面,“铛铛”地冰屑四溅,用力太猛甚至还能看到火星子。
老黑摆着手说:“他娘的,快别挖了,这冻得这么结实,根本就挖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