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老对家横插了一杆子,但杨膺心情居然还不错,回到府中,撞上爱妾使人送汤,非但很赏脸喝了,还命赏了十匹锦缎。
僚属察言观色,笑道:“诶,如今那韩元娘不在,我们不妨……”
他是知杨膺极恨韩氏的,因数年筹谋毁于一旦还被公羊夷夺功,这是其一,其二还致使父子俩数度大争执。
虽事后和好了,但杨于淳心里还是搁下了此事,父子之间相处比起从前到底是差了点。
杨膺睨了他一眼,捋须:“诶,不可不可。”
暂时不可,现在不是收拾韩氏的时候,郇王正用着,他可不能私下动手脚。
现在天下是暗潮涌动,牵一发万一动了全身,误了郇王大事,那麻烦就大了。
“等韩氏用完了,再慢慢收拾不迟,哼!”
但这句话一出口,杨膺的好心情就没了,因为他想起了杨于淳。
“大公子呢?”
他若出手,只怕杨于淳必会全力维护,杨膺脸黑了下来。
他一问,果然,贴身近卫低声回禀:“大公子未回,……据杨福说,呃是去了韩府。”
韩菀一离开,除了公羊夷,杨于淳也立即赶去了韩府,前者为稳定人心局势是必会去的,而后者则单纯为了给韩家压阵了。
并且杨于淳近日还频频过去。
杨膺一阵憋气,偏还不能说说什么,阴着脸一阵:“去,去请大公子回家,就说夫人风寒有反复。”
杨于淳现正在韩府。
对上孙氏希冀的一双眼睛,杨于淳摇了摇头,“还没有好消息。”
没找到人。
他扶孙氏坐下:“姨母且保重,否则表妹知晓了,只怕会忧急难安的。”
孙氏老毛病犯了,但却没躺下养病,一来急着找女儿,二来韩菀骤离,总号得人盯着。
“这个狠心的丫头,她哪里还会忧急难安,她心里就只有那羯奴了,哪里还会记得她母亲?……”
嘴上是这么说,只孙氏的眼泪却下来了,杨于淳长吐了一口气,温声安慰。
从韩府离开,已暮色四合。
西边夕阳只剩小小一小昏暗残红,黢黑的暮色笼罩大地,冷风从瓦顶檐角呼呼而过,几片黄叶零落打转,秋冬寂寥的街景。
杨于淳看了好一会儿,才下了台阶。
翻身上马,他却并未扬鞭,侧头看亲卫首领冯勇,冯勇上前禀:“……还未找到。主子,要加派人手找吗?”
韩菀离家第二天,杨于淳一早得孙氏讯后,立即遣了人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