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林子还有些忐忑,担心在小舞台上说的话太隐晦,别人没听懂其中的寓意,但是,很快就有信息反馈过来了。
尽管那些信息带有责怪他的意思。
“你真的看见一个红点晃过来晃过去吗?应该又是你编的吧?就像你说,老爷子五六年前就认下你,还供你上了大学。”老五叔说,“当然,你有这种担心,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不应该在那种场合说出来。”
他告诉林子,张家树大招风,一些居心不良的人总希望张家能出点什么事。林子这种猜测,正好为别人提供了恶炒的素材。
“现在,你是张家二少了,不能什么话都往外说。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先要掂量掂量。其实,你的担心,只要和老爷子说就可以了,老爷子自然有应对的办法。”
林子问:“是大少要你来劝我吗?”
老五叔摇头说:“不关大少的事。”
林子又问:“那是老爷子啰?”
老五叔点了点头。
如果是老爷子要他找林子谈的,倒是正常,但如果是大少授意,就很有必要弄清楚对方的意图了。后来,见到老爷子,老爷子没有主动提起这事,林子也不好先开口,至于大少……
每天一早,他便驾着他那辆豪华四驱车出去了。晚上,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在张家庄园,他们根本碰不上面,更没有说话的机会。
不过,林子还是可以感觉到,自己在迅速融入张家。
在张家庄园,除了老婆子还是黑口黑脸,指桑骂槐,有的没的怼那么几句,其他人对林子都很敬畏,佣人离得远远的,就站住了,等他走过来,一个弯腰,毕恭毕敬打招呼。
“二少早!”
“早!”
林子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早早起了床,沿着人工湖畔散步,一边呼吸新鲜空气,一边活动筋骨。
老爷子起得也早,在湖边的凉亭,慢手慢脚打太极。
转了一圈回来,老爷子正好收势,林子便递上毛巾给老人家擦汗。这时候,大少正驾着豪华四驱车离开张家庄园,行驶在那条像小溪般弯曲的路上。
在张氏集团,每到一处,林子都深深感受到前呼后拥和众星捧月。事实上,这种阵势,林子早已司空见惯。虽然,他是那家人的赘婿,但还是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不管到哪家下属企业,人家都不敢有半点怠慢。
一连两天,老五叔带林子跑了好几家下属企业或项目。按老爷子的话说,先让林子体验体验张氏集团的规模,意识到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在老爷子发迹的铝材型厂有限公司,林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夹道欢迎。
当他和老五叔乘坐的车驶进厂门,几千人组成的欢迎队伍沸腾起来,一遍遍高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他们穿着蓝色工作服,整齐划一。他们摇动手里的小红旗,掀起一阵阵红色的波浪。
四十多岁的汪厂长挺着大肚腩,脸上堆满巴结的笑,快步迎上来,一手拉开车门,一手举得高高,挡在门框上方,防止林子碰了脑袋。
汪厂长是香港人,是张氏集团高薪聘请的三大高管之一。他操着半咸半淡的港台腔说话,总让人感觉他的舌头有问题。
他说,欢迎队伍是员工们自发组织的,都是上夜班的工人,不影响厂里正常生产。
他说,工人们听说二少莅临工厂指导,都非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