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中尉军衔的年轻军官替陈仓把屋里的医护人员都哄了出去。瞬间寂静下来的病房中,躺着一个紧闭双眼的战士。陈仓扫了一眼摆在桌上的病历,重度脑震荡,颅内淤血,压迫什么什么神经……陈仓没耐心看完,直接击中精力开始治疗。这个士兵他记得。事发当时,在他带着蔡飞赶到暴动地点时,这个士兵就站在他斜后方。当他看到a组的郑鹏抬起双手时就知道情况不妙,甚至来不及警告士兵们卧倒,眼前的景物忽然波动了一下,紧随其后是排山倒海的空气波把他们全部震倒在地。当时站在最前面的陈仓被气流卷起向后飞去,重重的摔在地上……陈仓的手停留在伤员的头顶许久才开始缓慢的向下移动,士兵还没有睁开眼,但那张年轻的脸上比刚才多了一分生气,正在经历的某种痛苦让他的眼皮微微颤抖。陈仓皱起眉头放缓治疗速度,尽量温和的修复所有受损的地方。虽然不及对温小北那么……细致。蔡飞沉默的站在一旁,偷偷在心里吐槽:为毛治疗我的时候那么暴力啊?又过了十分钟左右,治疗完毕。陈仓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回头冲一直跟在旁边的年轻军官说:&ldo;蒋连长,如果这个士兵有疑问,你来跟他解释。&rdo;小军官挺胸抬头,立正,&ldo;是!&rdo;大盖帽的阴影遮挡住了他的眼睛,方正的下巴紧绷,又放松,又紧绷,&ldo;陈医师,我代表李策和所有受伤的一连战士感谢您!&rdo;陈仓点点头,扫了一眼躺在床上已经睁开眼睛的士兵,&ldo;你叫李策?&rdo;年轻人坐了起来,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头这才反应过来,猛的跳下床立正敬礼:&ldo;是!报告首长,我是一连中士李策!&rdo;陈仓回礼,给蒋连长打了个眼色后带着蔡飞离开病房。按照医务处提供的名单,陈仓&ldo;修复&rdo;了一个又一个重伤的战士。终于全部治疗完毕后,陈仓走到户外,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几乎变成一滩泥……蔡飞默默的站在一旁,等医师抽完一支烟,问:&ldo;您怎么会昏迷那么久?是郑鹏的空气波?&rdo;不提还好,一提这个陈仓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当时郑鹏发起的空气波太突然,他不仅没来得及对士兵发出躲避的命令,也没来得及阻止扑上来试图替他抵挡的蔡飞。于是蔡飞就真的飞了……然后,陈仓本人也飞了……或者说,那一浪空气波袭来,所有站在前排的人全飞了……陈仓又点了一支烟,瞥见手背上干涸的血迹。这是他摔在地上之后的擦伤。当时他是真火儿了,第一个爬起来,血肉模糊的手背瞬间愈合,抄起散落在地的狙击步枪,上膛,扣动扳机,特制麻醉弹打出去,弹无虚发!撂倒三个b组的人之后,余光瞥见一连里某个赫赫有名的神枪手勉强抬着骨折的左臂,右手单手持枪,冲他喊:&ldo;首长!不要浪费弹药!&rdo;蔡飞没憋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在陈仓&ldo;再笑我就杀了你&rdo;的目光中又恢复木然的神态:&ldo;所以那三个都是一连的神枪手撂倒的?&rdo;陈仓掸了掸飘落在裤子上的烟灰,&ldo;你当时扑上来就是多余,我又死不了。如果你保护好自己,现在至少能多捉回来几个异能者。&rdo;蔡飞无言以对。陈仓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他过来坐,又递给他一根儿烟,&ldo;现在有老头儿撒出去的那么多人,敲锣打鼓咋咋呼呼,别说是元夜那种老油条了,就是傻兔子都得吓得猫起来。今天我也累了,刚才给你治疗的急了点儿,恐怕你也有些不适应。咱们就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去捉他们回来。&rdo;于是,俩人并排坐在长椅上沉默的抽着烟。抽完了一支,又点上第二支的时候,蔡飞说:&ldo;这里头有问题。郑鹏也好,元夜也好,今天参与暴动的人,似乎能力都没有被限制。难道他们没吃药?&rdo;陈仓点点头,&ldo;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必然是研究所里出了内鬼,有人被元夜他们收买了。这件事儿不用咱们管,我跟老头儿说一声,他别的不行,搞个侦察抓个叛徒还是很在行的。&rdo;蔡飞有点儿疑惑,&ldo;如果真是这样,元夜他们还是很收敛的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