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逛街
两人决定去逛街,电话约鲁西西,鲁西西不想去。缠了半天,鲁西西不肯来。表妹便说:“要不来呢,你在家等着,逛完街,我们上你家。”鲁西西立马说:“好吧好吧,我们逛街。天黑了,街上随便吃一点。”那头鬼子笑的人仰马翻,诋她:“哈,小气鬼样子!生怕我们上你家吃饭。”鲁西西讨饶了说:“又吃不了多少,不要磨人,烟熏火燎油烟子呛我。”
这收拾着要出门,表妹说:“鬼子,坐公交车去吧,一路到处在修打补丁,坑坑洼洼,尘土漫天。车也多,挤挤攘攘又窄仄,好难走。老是听说这趟路要拓宽重修,也不知什么时动工?”鬼子没应,低了头包里摸索,叫声花丈夫,没人。去屋里转了转,找来钥匙锁门,忿然的说:“一刻待不住,当是旅馆,又跑没影!”表妹帮她拉门。
天阴沉沉,走去等车。路边一棵新栽的树连根拔起,不知风刮的还是哪孩子练了脚力,横倒在地无人问津。“刚活棵,好好的要刨起来,这换栽的树有什么特别?夹带的到处是泥土。”表妹惋惜的样子很是温婉。“你只看到一棵就稀奇了,满大街不都在栽了挖,挖了栽?又怎样?”鬼子俨然满肚子愤慨,说的表妹愁肠九转的叹息一声。鬼子又呛呛地说:“只一小块,都要大小挤满,密密麻麻大的底下套栽小的,当作排种大蒜的泡沫箱。我家花丈夫说臃肿不堪,美观不及旧时农村老妈子的包腰棉裤。”表妹莞尔一笑,瞧着鬼子审视了一番,试着问她:“怎么了,吃了枪子粒,火气这么大?”鬼子一时无语,竟有惨淡光景。经活宝店铺时,门锁着,墙上留了电话号码。
站牌处等车,鬼子电话去跟活宝说:“一台冰箱不要了,你去拖走。见你店门关着……记着去,碍事站地方。”吩咐完,回头找表妹,多远一个垃圾桶边,见表妹踮脚朝里在找什么。鬼子恨得,到跟前,一脚踢桶,“你花疯呀,穿的干干净净,垃圾桶里扒拉?”表妹慌乱的望着鬼子,愕然楞着,昨晚漆黑,那东西记得好像是丢这里了,被清理走了?乃做贼心虚似的,两人迅速四下窥望,哪有什么可疑人?站牌子上大写着“三里”,一个姑娘低头玩手机,痴迷忘神;一个中年农妇,脚下一袋东西,站那里张望,很显然,她们都在等车。
鬼子愤然说道表妹:“沉不住气!那么干干净净一女人,站个臭气熏天垃圾桶前,往里找什么,要扒垃圾吗?蹊跷,谁见着不起疑?”表妹大个眼睛看她,惶惶的说:“玩那东西可不比小偷,想着都恐怖。我再不敢跟老女子来往,小心为上,万一居心不良,给我们下一点……”鬼子笑。
两人低着头走到站牌下,等车时分,表妹扭头望望,那垃圾桶依然如往常。鬼子无奈,厉声告诫她:“别禁不住事!从现在,当什么都没发生,待会儿见着鲁西西也莫提,权且忘了。”表妹不吭声,鬼子叹道:“你真不能再见着老女子,尤其柳卫平,很容易露馅,稳不住败露出事。本没事了,你要将我也搞个神经。”
夫子庙广场的长椅上,凉风习习,三人坐着聊天,也不想动身。后来话说多了,口干舌燥,说好去蛋糕房坐一坐,喝杯茶。
起身走到一半,鲁西西止住脚步,回神打趣说:“成双成对年轻人浪漫窝巢的地方,三老女人上那儿凑,很是没有眼色。叫出猫眼来吧,找个地方喝茶搓麻。”鬼子问:“都几点了哟?也不早点说。”表妹咯咯的笑。
鬼子摸出手机一看,疑了说:“老女子打电话来干嘛?人喧车吵的我们没听见。”想了一下,打过去问,就听老女子大嗓门埋怨:“得罪了?电话都不接!”令鬼子不客气的快马还击:“是吧,任你是老几,电话被打爆,不接不回,装聋作哑,忒不是个东西。”表妹向鬼子直竖大拇指,朝鲁西西眨眼憋不住的笑。鬼子也不笑,又听的鬼子杂七杂八扯皮了说:“嗯?……去你家吃晚饭?来不了,来了一群朋友,都在城里。……真是吵,听不见。莫客气,没事没事。”鬼子说完,强挂了,装起手机。鲁西西故意的说:“太阳打西边出了,不像某人作风,有地方吃饭不去了?”鬼子做出一副姿态,抬抬下巴,傲然说到:“要回谢我昨晚上的招待,叫我喊你们一起,晚上去她妈妈家吃饭。耶?上她妈妈家吃什么饭?没准我们就是添头子,我给拒绝了。寡话啰嗦半天,挂快点。”鬼子好笑,看了一眼表妹。
第20章去鲁西西家
转眼秋天,这天下雨,纷纷扬扬从头晚下到第二天,也没停歇迹象。蜗久了,鬼子说:“鲁西西,你长霉了吗?”鲁西西说:“劳你费神想了。”鬼子感伤了说:“从前日子过得可真快。”一种不怀好意在滋长,鲁西西嗅出了,哼笑一声。鬼子又咕叽了说:“这阴雨天愁人。”鲁西西便大声问:“你想咋样?”鬼子一下来了精神,立马说:“我要上你家吃饭,我们找人搓麻。”鲁西西没奈何,只得说:“我买菜你来烧。你这蚂蟥精!上哪儿钓人来凑一桌?”鬼子快活的说:“你只管做饭。”
鲁西西穿鞋拿钱包打着雨伞走去买菜,路过鲁家包子铺,特进去看看。鲁老板夫妻跟平素一样,店铺里忙活。丫丫伏坐在桌旁,萧落的看着雨天。见了鲁西西,夫妻俩留她吃中饭。丫丫叫声鲁西西,凄然一笑。鲁西西见她神情冷清,心生怜悯,拉起说:“走!陪我去买菜,给我做俩拿手菜。一会儿我有朋友来,吃过饭,我们上你楼上打牌,让那些牌虫子也来照顾你新开的麻将馆。”鲁老板夫妇俩忙说:“快去,快去,帮姑姑。”
两人买了菜到家,忙着烧饭。烧的将好了,也不见一人来。鲁西西是个急性子,打了电话催:“老早老早的打电话,又不急不忙的吊着,你不来我吃了。”鬼子说:“来了来了,在门口了。”鲁西西赶去开了院门,一辆四轮电动轿车开了过来,靠边停住。鬼子表妹从后门下来,驾驶室出来一个男人,踮脚转过去锁车门。鲁西西一看,是活宝,心里骤然不痛快,有些恼怒鬼子,“什么人都带家来!”鲁西西勉强笑着,鬼子在那儿解释说:“猫眼在她女儿家,磨叽半天,那个缺德鬼说来不了。下回三缺一我也吊死她。嘿嘿,人没死总有救,恰巧活宝上我家拉冰箱,阴雨天也闲着没事。他是不好意思来,被我拖来了,坐他车多方便。”鲁西西又笑了笑,先进去,走了一半,回头招呼说:“快进来,带上门,吃饭了。”
活宝跟在后面,门前想找拖鞋换了。鲁西西说:“不用换鞋,赶快进来,饭菜都凉了。”活宝有些不好意思,去擦了擦鞋底,这才进屋。丫丫端菜出来,见着活宝,一愣,转而喜笑颜开。倒让鲁西西诧异,想了片刻,指着两人恍然说:“口音一样呢,一个地方来的老乡?”
丫丫跟鲁西西说:“这我大新叔啊,那天和我妈有事去了,不让我跟着,告诉你知道的,就是他。”“哦,大新!”众人笑,她们不晓得活宝还有这名。活宝慢条斯理地说:“到了你们这儿,给我起诨名,叫来叫去,叫的很有特色。”大家又笑,坐下吃饭。丫丫左右望去,没闹明白,问:“你们笑什么?”活宝便解释给她听,丫丫有点不悦,生气了说:“这分明作践,欺负人!哪有这样叫法!”活宝招手让她坐下,反劝到:“有什么!她们单单是叫叫,没什么恶意。叫的亲切,叫惯了,听久了还很顺耳,有一番别样的祝福友好。这边的贵生孩子,不是多叫狗子,狗剩,狗什么的?期盼平安好养。”活宝说话很逗笑,笑过几许,鲁西西提醒活宝:“别光说话,吃菜,丫丫做的臭桂鱼真是好吃!”
一时间吃饭,谁也没说话。“西西,那天老女子喊吃晚饭,幸亏没去,叫了一大桌人,吃中午的剩菜……”表妹没话找话,信口不慎说出,眼光一下扫见活宝在场,自知说漏了嘴,多少尴尬,赶紧打住。鲁西西没吭声。丫丫四下瞅,等半天,见大家都不说了,情急了问:“你们说的老女子?是不是跟我大新叔要好,要领养个孩子的那女人?”话一出,众人愕然!鲁西西只觉眼前一黑,一声哀叹,心说:“这丫头敢情真缺弦,哪能说哪不能说,浑然不知,顺嘴溜嘛。”表妹好奇的问:“老女子要抱养一个孩子?”鬼子紧吃几口饭菜,假装没听见,不理她。鲁西西筷子敲着碗,说:“多吃菜,倒掉浪费。”说的自己也笑,又说:“大家吃了赶紧陪鬼子搓麻,她瘾发了,钱宝宝急得跳,你们拿网好兜着。”鬼子神气地说:“各路大仙请绕道,我的钱要带它女朋友回家了,带回一窝小钱仔。”表妹说鬼子:“你口水溅了我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