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自默落在后面,一脸的困惑和凝重。??
昨天晚上,父亲告诉他,不让白启林再教他习武了。而刚才,白启林神色间的变化,他看得清清楚楚——白启林主动开口对陈金说的那番话,听起来像是闲聊玩笑,但分明是,在解释!而且,他的神情变化充分地显示出,他刚才紧张,害怕了!
陈自默知道,自己的父亲虽然瘸,其个人战斗力却比一般人要强得多,但对上白启林,十个陈瘸子也不够白启林热身的!
这就奇怪了。
白启林,是在武学上有了大家之势的强者!
为什么会害怕,一个瘸子?
这其中,不可能与金钱收入有关,那么,到底有何玄机?会不会,和父亲那未知的,或者压根儿连他自己都不明确有,还是没有的能力,有什么关联?
陈自默困惑不解,却又不好去问两者中的任何一人。
早饭时,陈自默如昨晚那般,吃得索然无味,饭桌上,安安静静的。
陈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又深知儿子聪慧且心性早熟想法颇多,所以在饭后,他私下对白启林说:“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兄弟,虽然有些时候,在某件事情上做出决定时,态度会强硬些,但从未把你当作随意使唤的手下,而是兄弟!”
他的话未说完,白启林笑了笑说道:“你我是兄弟,还说那么多客套话干什么?你是兄长,而且心思缜密,有什么决定,我这个做兄弟的理所当然听你吩咐。再说了,我这个人除了能做点儿莽夫该干的事情之外,就只剩下习武了,也没有其它嗜好。而且我脑子太笨,更懒得去琢磨阴谋、勾心斗角之类的,凡事听你的,我省心。”
“启林啊。”陈金有些感慨的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以前的承诺和约定,就让它过去吧,我不在意的。”
“大丈夫,一诺千金。”白启林笑道。
陈金扭头神情复杂地看着白启林。
白启林面带微笑地着看着他,神色从容,平静。
“我最大的弱点,就是多疑……”陈金长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这么多年见识过那么多人和事,哪怕是,也有赌输且输得很惨的时候,但大多情况下,几乎一帆风顺,亦或是有惊无险,又何必谨慎多疑?道理我都明白,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就连我最信任的,也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你,有时候我也会警惕。”
“我从未怀疑过你的任何决定,也不担心你会对我有恶意,更不在意你时而因为谨慎小翼,所以对我有所戒备。”白启林仍旧是那副无所谓的,却更显忠诚的神态,笑道:“当然,对你一诺千金,我也有出于个人私心的考虑。”
“嗯?”
“跟着你,我可以专心习武,不费脑筋考虑生计,否则,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陈金想了想,温和地说道:“以后有机会,你和自默谈谈咱们之间,以往的事情吧。”
“这,有什么好说的?”白启林为难道:“我可没有和孩子们去谈及过往的兴趣,而且,挺难堪的。”
“我说,他不信。”
“唔……”
……
陈金和白启林在后院堂屋里闲聊时,陈自默正在前院的书房里做作业——昨天刘和他约好,说今天上午会来家里。所以,陈自默就在前院的书房里等着刘来。
后院的是书房,是除了他之外,不希望任何人进入的禁地。
还没到八点钟,影壁墙那边的街门口,就传来了刘的声音:“自默,自默在家不?”
“在呢。”陈自默赶紧往外走。
街门是开着的,刘已然走进来绕过影壁墙,站在了院内的花池旁。
“来来,快进屋坐。”陈自默客气的迎着刘进了书房,一边说道:“稍等,给你沏杯茶去……”
“不用不用。”刘是个直性子的人,不会动心心计说话弯弯绕,他坐到椅子上开门见山地说道:“自默,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我想,想拜你家那位白叔为师,跟他习武。”
“拜师?”陈自默愣了下,道:“你家传的武术,何必再拜白叔为师?”
刘怔了下,疑惑道:“自默,你有没有拜他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