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笙见她有兴趣,接着道:“常言虽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做子女又何尝不是?还有些良心便把儿女卖了尚且还能有活出路,狠心便与别家换了孩子,先填饱了自己肚子。”
柳卿云怔了半响,脑子没转过弯来,等明白了大惊失色:“如今王朝还有人吃人?”
禄笙苦笑:“可不是,偏远地方朝廷哪顾得上,但凡不是逼上了绝路谁又能把自己骨肉去换了来吃?”
柳卿云低头沉思,禄笙见她如此也不再出声,立一旁随时伺候着。
良久,柳卿云才叹了口气,令禄笙准备了洗漱,便歇息去了。
太平盛世,当真是好一个太平盛世!柳卿云心中某处欲念,悄然破土而出。
翌日,禄笙尚担忧昨夜他多嘴,柳卿云歇息时神情黯然。早上伺候柳卿云起身时,见她一身黑龙盔甲精神抖擞,面上神采奕奕,看他楞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心中暗叹,好一个丰神俊逸少年郎!
“去,把皇上赐抛月弓拿上咱们去春浮苑。”
“是,爷!”
两人苑口等了没多久,霍红颜便一身火云长裙出来了。见了柳卿云也是眼神一亮,接着便从柳卿云眼神看到了惊艳。
柳卿云施了礼,两人立一块儿。直叫禄笙一阵眼花,什么神仙眷侣都比不上这两人光彩,末了竟然有些惋惜。那霍红颜若不是妃子,与自家小爷一块多好,定要羡煞了天下人。
上林苑前朝时称为飞鸟林,因两处高地之间,四周高山环绕,腹地方圆百里平地,气候宜人,无数飞禽走兽栖身于此。
看台上,小皇帝入座中央,旁边则是太后与霍红颜,单亲王太后下手边。各路年轻诸侯世子台下跪了一地,太后望了单亲王一眼,单亲王点头起身朗声道:“各位,今日狩猎猎得大头者皇上重重有赏。”顿了顿,“小物或者空手而归嘛,呵呵,那可是要罚!本王就不与你们这些小辈争功了,不过倒是有一人代替皇上。”
单亲王转头叫道:“柳卿云!”
柳卿云从金吾卫列队里几步跨出,衣摆一甩单膝跪地,抱拳应道:“末将!”
“此次你可是代表着皇上,莫丢了脸!”单亲王正色道。
“末将遵命!”
柳卿云耳朵灵光,三尺之内声音都听清清楚楚。果然话音刚落,身后就一片窃窃私语声。
单亲王回了位,韦行风上前一声令下,众人走到各自马边。
“上马!”
柳卿云跨上马,就感觉一道目光直直投射了过来。她转头望过去,扬起笑容。隔了两马位置,正是皇甫太轩。
锣鼓咚一声响,驱马声此起彼伏。几个少年世子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柳卿云处马群之中,皇甫太轩驱着马渐渐靠了过来。
“卿云多日不见!”
柳卿云大声道:“今晚来我舍处,兄弟好好喝上一杯,现下咱两比比谁能夺得那彩头去!可敢?”
皇甫太轩见她竟是比往日加神采飞扬,大喜道:“甚合我意!输了可别哭鼻子!”
柳卿云扬起马鞭狠狠抽了下去,大笑道:“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