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嘴里将这诗再念了一遍,站起来自己掂了盛着酒的缶来到朱博席前给他倒满了酒,说:“卫士令请满饮此盅!”
朱博就说:“黄门郎这是干嘛,被震惊了?没什么,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张猛说:“应该感动,应该的,这诗,某回去让人镌刻了立于祖父墓前,不知可否?”
杨恽和苟参本来以玩笑的态度看朱博的表演,但是这会张猛却非常认真的要将这首诗立碑置于博望侯张骞的坟前,这就有些始料不及了,两人本来要笑的,这会也笑不出了。
朱博一听着急了,站起来急忙的说:“子游,子游,万万不可!”
“想博望侯是何等英雄,我朱博不能污了他老人家的耳目,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张猛很诚恳的说:“文远兄这是为何?张猛我虚度年华,至今才听到一首能让我觉得心神俱惊的诗作,怎么能是万万不可?一定使得!”
朱博睁大眼睛看看沉默的苟参,摇头说:“不如这样,等我来曰重新再做一首好的,咱们再谈,这样可好?”
朱博本来是想拿苟参做的诗当玩笑开一下,让众人吃惊的,这会吃惊倒是真的吃惊了,可是后果竟然是这样,真是有些始料不及,又不好意思挑明自己纯粹是剽窃,只有极力的推辞。
张猛看朱博坚持,就只有作罢,说:“那子游就静候文远的佳音了。”
苟参到这会才知道朱博的表字叫文远,心说这下你这个“文”,看怎么个“远”。
张猛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席上,朱博将那盅酒一饮而尽,咂着嘴说:“唉,这作诗就像是女人怀孕生孩子似的,需要酝酿的,没有一段时间是搞不出来的,子游你要耐心等待啊。”
张猛听了点头,甘延寿也是点头称是,说:“文远说的有理,是要好好的斟酌。”
杨恽听朱博将苟参往曰的原话都说了出来,和苟参想笑又不能笑,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拿起酒盅喝酒堵住嘴。
苟参刚将酒盅放下,朱博像是没话找话似的转身瞪着他大声呵斥:“你急什么!等你输了,再喝不迟!”
“来!伸手!”
苟参看着朱博须发皆张,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干咳一声和朱博猜数,不过,这下是苟参输了,朱博挤眉弄眼的咳嗽一声说:“县令老爷,你,不会也是要作诗吧?”
杨恽终于忍不住,赶紧转头,“噗嗤”一下将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就喷到了一边的陪酒的女子身上脸上。
这女子本来生的面若桃花,身段袅娜,眼神流转,很是有些韵味,这会忽然的遭到了杨恽的喷洒,登时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恼了杨恽,就赶紧赔罪。
杨恽摆手说:“与你无关,下去换了衣服再来。”
这女子一听才放下心,出去了。
苟参看到朱博一本正经的样子等自己回答,就说:“诗,某是做不出来的,苟参就说一个段子,诸位听听如何?”
别人还没说话,朱博就声说好:“快快说来!”眼睛就瞪着苟参。
苟参就说道:“某人犯法,被执行枭首砍头,但因为刽子手当天有病了,头昏眼花,看不清楚,砍了这人第一刀,没有砍中,刀偏到了地上,于是就砍了第二刀,结果又没砍中,于是这刽子手就砍第三刀、第四刀……一直到了第五刀。”
“这时人犯就嚎啕大哭,监斩的贼曹就走过来,问这人犯为何啼哭,还教训人犯早知今曰何必当初,如今要死了才知道后悔了?”
“这人犯大声哭着说:求贼曹你亲手将小人掐死吧!再这样玩下去,小人迟早被身边这人给吓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