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参跑了一半只得站住,他心中默然,本来还想盘问一下这些人究竟受到何人指使来劫杀自己的,这下却死无对证了。
正在这时,一直静立的白衣老翁却犹如鬼魅一般,倏然就到了正在接近的妙龄女子身边,宛如苍鹰搏兔一般伸手将她抓起,身形几个起落,顺着山坡就往山顶奔去。
这一下突生变故,众人顿时都是惊呼,张猛大叫一声,护卫也纷纷下马追赶。
但是山高坡滑,一时间哪里能攀登的上去,眼看着白衣老人抓着张坎的姐姐爬山登峰如履平地一般,就上的高了。
苟参一看心说糟糕,原本已经没事了,谁知道白衣老头忽然发难,竟然抢走了张猛的家人,这样一来张猛还不当自己是劫匪一伙的?
果然,张猛回头就盯住了苟参,有几个护卫就围了上来。
苟参淡然的伸手将揣在怀里的官印拿出,说:“黄门郎,本官是颖水县县令苟参,今天恰逢其事,和这些人素不相识。”
张猛一看苟参的官印,知道是真的,再说他也听说过颍川郡苟参这个人,就拱手,还没说话,被白衣老翁掳走的那个女子就在半山腰喊叫了一声。
张猛这时有些焦头烂额,儿子被压在马身下浑身是血,生死未卜,女儿又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掳走,真是心慌意乱,祸不单行。
这时青衣护卫阚离大声叫道:“老爷,这些箭羽像是匈奴人的!”
张猛一听就喊:“你待怎说?”
阚离说到:“阚离往曰到过湟水河一带,和匈奴人有过交集,他们的箭羽羽毛和我们大汉国箭羽不同,所以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正在这时,有一个护卫大声喊道:“老爷,老爷,这些劫杀我们的是羌人!”
果然,那些被掀开了头罩的人中有一个人的胡须毛发和汉人大大不一样。
苟参一看今天遇到的又是羌人又是匈奴的,十分麻烦,心里一动,朗声说道:“黄门郎少待,苟参看看能否追上令爱。”
张猛一听,看看苟参手里染着血的刀,沉声感谢:“如此有劳县令了!”
张猛的妻子也瞅着苟参,脸上虽然有着怀疑神色,但立刻转换成了祈求。
“也罢!兴许追上去还能探听到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会是羌人,一会又是匈奴人,白衣老翁应该和他们不是同路的,说不定还有机会。”
注意拿定,苟参看看白衣老翁的身影已经成了半山腰上的白点,就冲了上去。
张猛见苟参动辄之间就上了山坡,心说这个苟参果然有些能耐,一边吩咐护卫加强警戒,一面叫人将儿子从黑马尸首下救出。
苟参一边跋涉一边想,匈奴自然是不必多说,素来和大汉战战和和,但总归是敌对的时候多,和平友好的时间少,至于羌人,近几十年来和大汉有过两次战役,但是早就被降服了,没有再起过摩擦。
去年在颍川郡太守府,许浩明给苟参讲述过那个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废长立幼,将妖姬褒姒的孩子立为太子,结果导致原来太子的外祖父怒火高涨,借兵犬戎西羌,导致了周代大乱的故事。
许浩明所说的犬戎和西羌,犬戎就是匈奴,西羌则是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