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金秋往他脑门上戳了一指,“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你。”他笑盈盈说着,干脆直接坐在地板上,金秋侧躺着的,两个人倒是面对面了,他伸手去卷她的头发,“我想的当然都是你。”
这是每天晚上都要被表白一次吗?金秋摇了摇头,懒得理他:“听着,你不需要来讨好我,只要不来妨碍我,我是不会赶你走的,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我喜欢你啊。”
今天第二遍了。金秋斜睨着他:“你想追我?”
“嗯嗯。”他点头就和小鸡啄米似的。
“你不是聂小倩,我不是宁采臣。”金秋拒绝地很干脆明白,虽然这个鬼长得很漂亮,还有那么一点特殊,但是她已经不是少女时代的自己了,来一场人鬼情未了什么的,真的hold不住,“所以,别费心思了。”
他一听这话,豁地站了起来,金秋被他吓了一跳,他二话不说翻身上床,压着她的双腿和手臂,两人顿时呼吸相闻,金秋毛骨悚然:“你想干嘛?”一言不合这是想霸王硬上弓吗?太狠了吧?!
他抿了抿唇,就在金秋以为他会强吻的时候,他却只是把脑袋搁在了他颈窝里,咬着她的耳垂,她不自然地躲开了一点,他继续咬,力道很轻,痒痒的,金秋以前最多也就是被杜天泽亲亲脸颊,那么敏感的地方还是头一次。
她不自在极了,只觉得面孔火辣辣的,又有点儿怕他胡来,她放软了语调:“放开我行不行?”
“不要。”他仿佛是带着赌气似的,就这么硬把她压在那里,但是说要来点儿什么干货吧,他接吻都不接,只是咬着她的耳垂,又舔了舔她的脖子,敏感还真的敏感得不行。
金秋抗不住,头皮发麻,正想着要不要往他关键地方来一脚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下了,支支吾吾道:“那个,我……”
金秋刚想开口呢,就感觉到了他身体某些地方发生的变化,她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他一见她有发火的征兆,利索无比坐了起来:“我、我自己解决。”
“滚下我的床!”金秋抄起自己的枕头,毫不留情往他头上砸了一下,他二话不说逃进浴室里。
他一走,她倒是觉得尴尬了起来,她刚刚气急败坏的面目下,掩盖着的绝对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怦然心动。
金秋拼命和自己说,你只是被美色所迷惑了,这是自然的生理反应,其实什么事儿也没有。
她其实有点儿郁闷,平时在外面遇见的男人,只要她明确表示不接受,没有谁会来热恋贴冷屁股的,也不会有人用强的,除非是罪犯,但是家里这个不一样啊。
只要他高兴,可以来偷窥她洗澡,可以半夜爬上她的窗,法律根本没有用,还能报警抓他?红婶的符也完全赶不走他。可以说是毫无对策。
金秋犹豫着,看看要不要给红婶打个电话。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去去拿个手机呢,就听见浴室里似有若无传来的呻吟了,她一口鲜血差点没吐出来:“喂!你在搞什么鬼?”
她的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感叹句,但是听在他耳朵里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疑问,所以浴室的门又悄然打开了,他遮遮掩掩:“我、我……”
金秋的视线下意识地往下一瞄,顿时觉得宛如雷劈,声音都在颤抖了:“你、你个变态!”
“……明明是你问我在干嘛的。”他可委屈了,把身体藏在门背后,只斜着探头看着她。
金秋血气就往脑门涌:“恶心!变态!”第一次看到男人那啥啥啥,她表示受到的刺激不小,幸好手边没有杀伤力的武器,否则她真的会没头没脸朝他脑袋上砸。
“这是正常的反应,正常的。”他却强调这一点,“没有反应才是不正常的!”
正常才有鬼。不,本来就是鬼!金秋忍无可忍,想把他重新推回浴室里去,然后悲哀地发现,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的裙子上就多了点儿东西。
然后她不说话了,他忐忑了:“对不起,我给你擦擦。”他的手还没伸出去呢,就看到金秋一个耳光甩过来:“消失在我面前,马上!”
他一句废话不敢有,立马消失。
金秋把脏了的裙子脱下来,真的是越看越恶心,随时就给丢在了洗衣篮里,她忙不迭地去冲了个澡,芬芳的沐浴露的香味掩盖了那股微妙的气味,她换了件睡衣,还是她大学时候的风格,走小清新可爱风的棉布睡裙,可是镜子里的那个人,金秋竟然觉得有几分陌生了。
学生时代的她有一头黑长直的秀发,衣着打扮也很休闲宽松,大多数的时候都背着书包,但是现在她烫了卷发,染了色,换了眼镜,穿了职业装,用了皮包,乍看便是ol女郎。
还记得毕业的第一年,很混乱,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哄哄闹闹的不真实,就这么毕业了,就这么工作了,就这么搬家一个人住了,人生开始了最重要的一段旅程,她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但是还是坚持了下来,努力工作,努力适应,她已经快忘记那个在大学校园里的自己了。
可是此时,她穿上这件略显幼稚的睡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其实还和刚毕业的时候一样茫然。
外面传来隐隐的狗吠,金秋打开了卫生间的窗户,她就住在二楼,楼下的绿化带里种着垂丝海棠,乍看像是桃花,夜风吹过送来芬芳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