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合上行李箱,把箱子竖起来推到玄关附近,随后解开绑头发的皮筋,转进浴室的盥洗台前洗手。
某人无用的废话太多了,跟学舌的鹦鹉一样。
叶昔言跟过去,假意要用厕所,进门就挨门口堵着。
“说说呗,随便聊聊,反正今晚没事做,离睡觉还早。你说了,我也说,咱俩交换。”
江绪没这么无聊,还交换,多大岁数了,整得跟小姑娘互诉秘密似的。大医生做不出这般幼稚的举动,但迫于这位不消停,还是搪塞道:“没有标准。”
“肯定有的。”叶昔言说,看出这是敷衍,“我都有,你怎么会没有。”
江绪拧上水龙头,抽纸擦擦,不经意地说:“你有什么标准?”
叶昔言回道:“喜欢高的,但是不能太高,竹竿儿那样的不行,得匀称一些。”
“就这一条?”
“还有。”
“你说。”
“要温柔一点,脾气好的。不温柔也行,别太暴躁就可以,我不喜欢吵架。”
“嗯。”
“白皮黑皮都行,长头发短头发无所谓,但是腿不能太短。”
江绪睨她一眼,“要求还挺高。”
“还好,”她脸皮厚,解释,“腿短了上不了车,麻烦。”
江绪从盥洗台上方的半身镜看她,“吉普能有多高,短一点也能上去。”
她说:“我车多,不止这一辆。”
江绪扔纸进垃圾桶,“没了?”
“没了。”她接道,“你呢,你还没说。”
盥洗台上备有护手精华液,江绪挤了一泵抹手背上,不慢不紧地说:“不喜欢话多的。”
叶昔言一愣,“啊?”
江绪偏头望去,“不喜欢话多还不自知的那种。”
只差指名道姓了,说的是谁显而易见。
叶昔言不可能不懂,立马就反应过来,知道江绪这是拐着弯儿指向自己。这话不能当真,她明白,所以故意问:“我么?”
两人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不是十七八岁的稚嫩年纪,不会因此就腼腆羞赧,有的事聊起来真不尴尬,不觉得有什么。
江绪说:“你觉得是谁就是谁。”
叶昔言辩解:“我话不多,也就现在才讲几句。”
江绪当做没听到,抹完精华液转身出去。
叶昔言跟上,“我像是那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