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雯和纪月一起吃饭的时候,她问纪月来不来看开幕式。纪月这才想起来,正月里的时候,黎雯还给了她几张门票,后来她让助理给顾景和送去了。
纪月抿了口茶,“有什么好看的。”
黎雯也不说看什么,纪月自己知道。
早就道过别,如今你是你,我是我。
纪月去重庆出差那天,正好是开幕式彩排日,她开车去机场路上,正好途径那里,能在中环高架路上看到体育馆白色的穹顶,正午的阳光正好落在上面,反射到车窗上。
开了一会,纪月在下一个路口下了高架,拐了回去。
她的车开不进去,黎雯在外面接应她,看到她来了,笑得阴阳怪气的。
纪月站在看台最后一排,倚在立柱边上看,体育场中央搭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舞台,大屏幕立在后面,舞台上两边是选手比赛用的透明的隔音房。
黎雯抱胸站在她边上,低声问她,“多久没见了?”
纪月说,“很久了。”应该是那时候彻底分开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她皱着眉,总觉得有点不信,“真的假的,不是堂兄弟么?”
“嗯,真的。”纪月很平淡地说,舞台中央明明都是工作人员在走来走去,她却好像看到其他的。
工作人员正在陆陆续续把乐器搬上了舞台中央,黎雯忍不住提醒,“轮到他们试音了。”
纪月默默地点点头,她站得太远,看在眼里其实都是小小的点,根本分不出谁是谁。
试音是一件很长很无聊的事,特别对于鼓手来说,梁轩经常就是再后面坐着,看着别人忙,时常玩玩手机,偶尔配合队友打一个节奏。
他边和贝斯手说话,边闲得无聊,抬眼环顾四周。
纪月移了一步站在立柱后,她的身形被挡住,黎雯笑她,“那么远,看得见个屁啊,慌什么。”
过了一会,她从立柱后站出来,看向舞台中心,就像黎雯说得,离得太远,其实谁都看不见,便笑着说,“那我走了。”
黎雯笑着挽上她的臂弯,故意调侃她,“真走了?不见见了?”
“嗯,没什么好见的。”
后来,所有的近况,都是从别人口中知道,习惯了。
黎雯看到梁轩时,他站在休息室门口,正和队友说话,不停有人从他们两边走过,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
她穿过人群走向他们,梁轩不认得黎雯,不过看到她胸前的挂牌上是媒体管理组的紫色飘带,下意识的冲她点点头。
梁轩沿着走廊飞奔,走廊里都是工作人员,他跑不快,时而是被人阻挡,时而是被地上放着的物件,他皱着眉头在人群中穿梭。
往前走是体育场的一楼出口,门口几个工作人员在吸烟,他拉住其中一个人,“兄弟,停车场怎么去?”
男子手一指,“你从这个楼梯上叁楼,要从观众入口出去。”
他跑上楼梯,顺着指示牌找到观众入口,又跑了几步,才远远看到停车场,就快跑到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突然想起,他不知道纪月走没有,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后来,所有的近况,都是从别人口中知道。
可是,听到的时候,还是无法做到遗忘。
梁轩又去纹身了,这东西会上瘾,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第一年的时候他把月球纹在胸口的,刻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上。第二年分手的时候,就在月球下面纹了一句话,“我的姑娘你在远方祝你永远安康”。第叁年的时候,左边肋骨上,竖着纹了一排数字4?26,姑娘的生日。
还是忘不了你,我忘了说。
梁辀知道纪月在重庆出差,他问纪月几点的航班回去。
纪月说下午3点20的航班。
梁辀边打开手机看机票,边说,“你在机场等我,我改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