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越这才消了气,算是从心里认可了这个其实各方面都顶顶出色的妹夫:嗯,宠辱不惊,是能干大事的人。
与此同时,竹北看到岑野偏过头,似乎极轻地笑了下,好奇道:“你在笑什么呀?”
“没什么。”岑野弯弯眉,在竹北头上轻轻摸了摸,“只是突然想到一个词。”
“什么词?”
“一笑泯恩仇。”
嗯,确切说,是一拳泯恩仇。
一拳泯恩仇的大舅哥,对岑野天然带好感的两个丈母娘,加上被岑野的出色折服的老丈人,岑野和竹北的感情一路走来顺风顺水,没有遇到过什么波折。
而两家人也早已习惯了他们每次放假先回锦西,然后再一起回津阳。
此刻见竹北提到回家,岑野也才记起还有参加婚礼这件事,他不怎么和家里联系,所以乔仙也习惯了什么事儿都找竹北。
俩人要去参加的婚礼是南浠的,在海外一个私人小岛上举行,邀请的都是新人双方的至亲好友,没有媒体进入。
竹北是伴娘,提前两天就出发到了岛屿,而岑野因为最近在忙着开发一款游戏app,抵达婚礼现场时,已是晚宴时刻。
黄昏的光勾勒着沙滩上的剪影,他的小女友穿着一款冰川蓝的长裙,锁骨微露,正托着腮,坐在桌旁笑嘻嘻地看南浠和莫铮庭跳舞。
岑野走近,脱下西装,盖住竹北裸露在外的肩膀和胳膊。
“你来啦。”竹北回过头见是岑野,眼底的笑意即刻深了几分,她画了淡妆,双唇粉嫩,脸颊也蒙着一层淡粉色,像是腮红。
“吃东西了吗?”岑野挽起袖子,拿过竹北面前干净的餐盘,准备起身给她夹点菜。
竹北歪着头,眼睛眨呀眨:“我吃东西了吗?好像吃了,又好像没吃。”
岑野倏地收回手,弯下腰,看着竹北亮晶晶的眼睛,闻到了一丝极淡的酒味——原来不是腮红,是竹北喝醉了。
“我想起来啦,我吃过东西了,吃得很饱。”竹北抓着岑野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苦着小脸说,“我吃太多咯,裙子都撑变形了,不好看咯。”
“没有,好看,一直都好看。”岑野笑着揉揉她平坦的小腹,将她抱起,远远和莫铮庭稍作颔首打了声招呼,踩着柔软的沙滩回房。
竹北勾着岑野的脖子,贴近他耳边,小声检讨:“我喝酒了,不过就喝了一点点,指甲盖大小的一点点,南浠姐说你没来之前,只给我喝一点点,我没有多喝哦。”
“好喝吗?”岑野轻轻一挑眉。
竹北蹙眉冥思苦想:“不好喝,一点都不甜,没有你甜——”
话音未落,她的唇就被岑野突如其来的吻倏地封缄。
不是和风细雨,而是带点侵略的霸道的吻,沿着她舌尖游走,将她残留的酒悉数湮灭。
竹北整个人更晕了,犹如踩在云朵,只能软软地任由岑野抱着她。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她抬眸,看到岑野将她放在床上,眼底似有幽深的微光:“现在就甜了。”
“还想要。”喝完酒的竹北胆子大了许多,直接勾住岑野的脖子,一双微醺的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和我做呀?”
岑野呼吸倏地一滞。
小兔子还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着,像精灵,肆意钻入他的血液,朝着某处急涌。
岑野松开竹北,偏过头深呼吸,这才哑着嗓子说:“你太小了。”
“我不小。”竹北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软软地贴上岑野,牵着他的手就要往身前放,“南浠姐说我一点都不小,不信你摸。”
岑野目光再次急剧变得幽深起来,又一点一点地被他克制地压下,他攥着喝完酒后极其不安分的竹北的手,翻身将她压在床上,轻哄:“是年纪小,等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我们领了证再做。”
“法定结婚年龄?”竹北开始掰着指头算,算清她得到二十才可以时撅着嘴,小声嘟囔,“那我就老啦,过了十八岁就不是小仙女了。”
岑野忍不住笑了,轻柔地吻着她,低声轻哄他永远的小仙女:“你八十,也是我眼里的小仙女。”
“唔~你八十,也是我眼里的小王子。”竹北歪头浅笑,勾着岑野的脖子软软地说,“我们会活到八十吗?”
“会。”岑野低头覆上竹北的唇,深吻过后,又克制而温柔地吻上竹北的锁骨,良久,才压下微喘的呼吸,专注地看着他心爱的小姑娘,“会活到一百,下辈子还在一起。”
“那下次我们早点见面。”竹北笑着说。
岑野点点头,在竹北额头印下一个虔诚的吻,珍而重之地低声许下誓言:“下辈子,换我去找你。你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