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子后面的江冬,心里有些不忍,把一个女孩子吓成这个样子,尽量口气温和的说,“樱柳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们知道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也是受害者,只要你如实回答问题,不要有隐瞒,我们马上放你回去。”
看到江冬和自己年龄相仿,长得很帅气,态度和蔼,樱柳姑娘情绪稳定了一些,断断续续的讲述了古本山遇害的经过,那天晚上,古本山心情不好,不停的喝酒,樱柳劝了几句,还被古本山大骂了几句,古本山喝得大醉,晚上十点多钟就上床休息了,半夜的时候,楼下大声吵闹,吵醒了樱柳,突然,看到一个人,蒙着面孔,来到床前,樱柳吓得刚想大喊,就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看到古本山身上插着一把刀,胸前胸前血迹模糊。
樱柳姑娘交代的这些事情,江冬都掌握,江冬盘算着如何把古本山案定性为一场情杀案,态度有些严厉的问道:“樱柳,你的相好,除了古本山你,还有谁呀,你要老实交代。”江冬现在觉得自己在日本国特种警察学校学的知识,有了用武之地,想办法把古本山案,定性为情杀案,
樱柳姑娘唯唯诺诺,不想回答,金海厉声说道,“樱柳,我们看你是一个弱女子,才这么客气,你回头看看,这些刑具,哪一个你能够承受。”
樱柳在金海的威逼下,交代了自己的几个相好,一个是松江郡财金厅的李舒望,还有一个人是松江郡码头行会老大王品一,不过自从古本山来了,这两个人就很少过来了。
樱柳走后,提审李友,李友看到是江冬和金海提审自己,心放下一大半,无奈地说,“二位兄弟,我冤枉啊,自从我们经济调查科和刑事二科合并,就有了新差事,负责警卫警察厅长官,警卫古本山我刚刚来了两次,就赶上这个事,倒霉呀。”
金海在刑事二科几年,比较有经验,问李友,“李友,你知道古本山在飞燕会馆有几个相好的,他有没有因为争风吃醋,和别人打过架。”
金海的这种提问方式,学名叫诱供,不过,李友没有听出来,双手一摊,“金海,古本山在飞燕会馆有几个相好的,因为争风吃醋,和别人打过架,我是真不知道啊,我才去两天,根本没注意这些,每天都是熬时间,想着赶紧回家呀。”
江冬毕竟是日本国京都警察学校的毕业生,听出金海话的意思,急忙插话到,“李友,你怎么能不知道那,古本山在飞燕会馆有三个相好的,因为争风吃醋,经常和别人打过架,那天就把财金厅的李厅长打成重伤。”
最后,江冬和金海形成了审讯报告,古本山在飞燕会馆有三个相好的,因为争风吃醋,经常和别人打架,某日就把财金厅的李厅长打成重伤,见证人谢普,江冬,金海云云,结论是古本山死于情杀,建议移交刑事一科处理。
警察厅特务科科长齐岗接到江冬和金海的审讯报告,皱了皱眉,居然涉及到财金厅的李厅长,这个李厅长不但是特高课课长木村一南的红人,也是齐岗的好朋友,“哐——”齐岗把江冬和金海的审讯报告扔到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里,以后再说吧,如果没有人提起,就可以不了了之了,至于古本山的生死,一个变节分子,没有人在意的。
早晨上班,江冬的心情很惬意,除掉了古本山,开脱了李友的责任,自己还没有引起怀疑,看到了对面的金海,想到金海没少帮自己的忙,从办公桌抽屉内,拿出一盒咖啡——派丝威尔,派丝威尔是民国时期的著名品牌,紫红色包装,封面上一个西洋美女,一双蓝蓝的勾魂的大眼睛,让人有无限遐想。
江冬把派丝威尔咖啡放在金海桌子上,“金哥,尝尝,味道不错。”金海看到江冬递过来的派丝威尔咖啡,吓了一跳,派丝威尔咖啡价格昂贵,一般只有警察厅高官才能喝得起,江冬和金海一样,都是最底层的警察,怎么买得起贵重的咖啡。
金海低声说道,“江冬,你不过了,这么贵的咖啡,得值三个大洋吧。”
金海惊异的表情,提醒了江冬,江冬的消费水平和薪水收入不符,他那一点薪水,那消费得起派丝威尔咖啡,幸好金海是自己的好朋友,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会引起怀疑的,
江冬暗暗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自己身处特务科,这里每一个人都不是白给的,一定要谨慎小心,“嘘——”急忙向金海作了不要说话的手势,低声说:“金哥,你知道我这个人心慈面软,在经济调查科时,对几家商户多有照顾,他们还记得我,他们给的,拿着吧。”
金海收起派丝威尔咖啡,遗憾的摇了摇头,“哎,还是他们待遇好啊,就差一步,咱们也去经济调查科了,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