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陆大有着急的样子,令狐冲心中很是焦急,是不是华山出事了,还是师傅师娘小师妹出事了,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陆大有道:“师父、师娘出去一趟,一回来,刚坐定还没几个时辰,就有好几个人拜山,嵩山、衡山、泰山三派中,都有人在内。”
令狐冲道:“咱们五岳剑派联盟,嵩山派他们有人来见师父,那是平常得紧哪。”
陆大有道:“不,不……你不知道,还有三个人跟他们一起上来,说是咱们华山派的,师父却不叫他们师兄、师弟。”
令狐冲微感诧异,道:“有这等事?”
陆大有道:“一个人焦黄面皮,说是姓封,叫甚么封不平。还有一个是个道人,另一个则是矮子,都叫‘不’甚么的,倒真是‘不’字辈的人。”
令狐冲点头道:“或许是本门叛徒,早就给清出了门户的。”
陆大有道:“是啊!大师哥料得不错。师父一见到他们,就很不高兴,他们说师傅的掌门是骗来的,要找师傅算账呢!”
令狐冲“哦”了一声,心想:“师父可真遇上了麻烦。”
陆大有又道:“咱们做弟子的听得都十分生气,小师妹第一个便喝骂起来,不料师娘这次却脾气忒也温和,竟不许小师妹出声。
师父显然没将这三人放在心上,淡淡的笑道:‘各位大动阵仗的来到华山,却原来想夺在下这掌门之位。那有甚么希罕?封兄如自忖能当这掌门,在下自当奉让。’
那封不平道:‘当年你师父凭着阴谋诡计,篡夺了本派掌门之位,现下我已禀明五岳盟主左盟主,奉得旗令,来执掌华山一派。’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支小旗,展将开来,果然便是五岳旗令。”
令狐冲怒道:“左盟主管得未免太宽了,咱们华山派本门之事,可用不着他来管闲事。他有甚么资格能废立华山派的掌门?”
陆大有道:“是啊,师娘当时也就这么说。可是嵩山派那姓陆的老头仙鹤手陆柏,就是在衡山刘师叔府上见过的那老家伙,却极力替那封不平撑腰,说道华山派掌门该当由那姓封的来当,和师娘争执不休。
泰山派、衡山派那两个人,说来气人,也都和封不平做一伙儿。他们三派联群结党,来和华山派为难来啦。
就只恒山派没人参预。大……大师哥,我瞧着情形不对,赶紧来给你报讯。”
令狐冲叫道:“师门有难,咱们做弟子的只教有一口气在,说甚么也要给师父卖命。六师弟,走!”
陆大有道:“对!师父见你是为他出力,一定不会怪你擅自下崖。”
令狐冲飞奔下崖,说道:“师父就算见怪,也不打紧。师父是彬彬君子,不喜和人争执,说不定真的将掌门人之位让给了旁人,那岂不糟糕……”说着展开轻功疾奔。
令狐冲正奔之间,忽听得对面山道上有人叫道:“令狐冲,令狐冲,你在哪儿?”
令狐冲道:“是谁叫我?”
跟着几个声音齐声问道:“你是令狐冲?”
令狐冲道:“不错!”
只见这二人脸上都是凹凹凸凸,又满是皱纹,甚为可怖,一惊之下,转身向后纵开丈余,喝问:“是谁?”
却见背后也是两张极其丑陋的脸孔,也是凹凹凸凸,满是皱纹,陡然间同时遇上这六个怪人,令狐冲心中怦怦大跳,一时手足无措。
在这霎息之间,令狐冲已被这六个怪人挤在不到三尺见方的一小块山道之中。
他忙伸手去拔剑,手指刚碰到剑柄,六个怪人各自跨上半步,往中间一挤,登时将他挤得丝毫无法动弹。
只听得陆大有在身后大叫:“喂,喂,你们干甚么?”
饶是令狐冲机变百出,在这刹那之间,也不由得吓得没了主意。
这六人如鬼如魅,似妖似怪,容颜固然可怖,行动更是诡异。令狐冲双臂向外力张,要想推开身前二人,但两条手臂被那二人拿住,却哪里推得出去?
他心念电闪:“定是封不平他们一伙的恶徒。”
蓦地里全身一紧,几乎气也喘不过来,四个怪人加紧挤拢,挤得他骨骼格格有声。
而后令狐冲只听得有个尖锐的声音说道:“令狐冲,我们带你去见小尼姑。”
而在令狐冲遇到麻烦的时候,刚刚出关的林哲也却遇到麻烦,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林哲却没有一点好心情,因为他们一个是任盈盈,一个是曲非烟。
而现在的令狐冲突觉双臂已被两只手掌牢牢握住,两只手掌直似铁钳。
令狐冲空自学了独孤九剑,突破到二流高手,现在却半点施展不出,心中只是叫苦。
只听得又一人道:“乖乖的,小尼姑要见你,听话些,你也是乖孩子。”
又一人道:“死了不好,你如自杀,我整得你死去活来。”
另一人道:“他死都死了,你还整得他死去活来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