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两眼通红,怒目而视,用手指着周四孩,厉声喝道:
“姓周的王八蛋,我看你今天来是来找事的。行啊!侯大龙虽然趴下,可是还有我侯二狗在。来呀,你不是自称周一刀,方圆百里无人敢惹……来来来,我看你年龄大,让你先动手。”
周四孩又名周一刀,年轻时打架犯浑,曾经一刀把自己送进监狱……没想到数年之后,竟然成为吹嘘自己的亮点。
侯大龙曾经轻蔑的跟侯二狗说过:狗屁的周一刀,在我手里,拿十把刀也不管用。
周四孩光棍一条,另看近5o的人,仍旧是性情乖张,一言不和就翻脸。
不过,他看见没有恐吓住侯二狗,反倒遭到对方的嘲弄,野性顿时发作,嗷的一声,站起身来,准备动手打人。
侯二狗早有准备,不丁不八摆下一个架式。
“快住手,你们想干什么?侯叔叔卧病在床,你俩居然在跟前打架,连一点做人的礼数都不讲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闹得鸡飞狗跳,头破血流不可。”
张丽华突然间从外面闯进来,房间里的两人顿时一愣,不约而同的想到:看来这架是打不成了。
………
当时张丽华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侯二狗跟人说话的声音,心里暗暗好奇,便又折回来。
方才出现刚才的一幕。
周四孩最后骂骂咧咧而走,扬言明日还来。张丽华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安慰二狗几句之后,也离开侯家。
侯二狗送人后回到卧室,发现侯大龙圆睁着双眼,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原来,人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爸,刚才周四孩过来,你听见了吗?”
侯大龙眨眨眼睛,表示明白。
“他说你欠他两万多块钱,有这事没有?”
侯大龙居然笑了,虽然说有点勉强。
“我柜子里面有一个账本,你给我拿出来。钥匙放在柜腿底下,用手一抬就可以摸到。”
侯二狗虽然说是侯大龙的养子,有关钱财方面的事情,侯大龙从不让养子插手,心里面一直防备着。
侯二狗打开柜子,在里面找到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刚想递给侯大龙,就听见他说:
“那里面有几张借条,都是平日周四孩几个留下的借据,大概有几万块钱。
二狗,如果他们再来闹,你就当着众人的面拿出来羞辱他们一番,让几个兔崽子明白:侯大龙的养子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欺负的。当然,如果他们识趣的话,不过来闹腾,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烧掉吧!不许找人算后帐……”
“嗯,我知道了。爸,我想问一下,何姨,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你告诉她的,对不对?”
侯二狗心头难过,擦了擦眼泪,说了半响,却没有听见侯大龙的回答。心中纳闷,赶紧抬头看去:侯大龙居然又昏睡过去。
侯二狗心里顿时抓狂不已。
到了第三天凌晨两点,枫叶村的首富侯大龙撒手西去,新的首富诞生了。
爱与恨,瞬间化为乌有。
侯二狗心情沉重的把养父遗体挪堂屋中央,按照当地风俗换上寿衣寿帽。
一切准备停当后,这才在深夜里,急急忙忙敲响张支书的院门。
等挨到天亮,枫叶村已是人尽皆知。
侯大龙在村里素有“怪人”称呼。
幼年受过良好教育,成年后放着铁饭碗不要,却自甘坠落,成为一名为人不齿的窃贼。
在他五十九载的生命里,有十五年在监狱里度过,八十年代初刑满释放,在返回枫叶村的火车上一时心动,救下了刚被人贩子偷窃出来的侯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