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声震撼的吼声惊住了,阎啸卿不敢置信的回头,迎接他的却是一只染了鲜血的冷剑。
一个人终究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将刺进身体里的兵器拔出来?刺进去的时候,被划破的皮肉已经支离破碎,拔出来的时候,又要饱尝一遍同样的痛苦。
他的眼睛因血液而绯红,看的人心惊胆战!
“胆敢动她一下试试!”魔承峻,这个时而狗腿,时而神秘,时而冷静,时而严峻的少年,不卑不亢的提着软剑望着包围在四周的侍卫。
侍卫们都愣住了,对于疯狂的魔承峻有些畏惧的后退。
阎啸卿冷声命令:“杀了他!”
“不要!”我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却被阎啸卿拦腰抱住。
一股好闻的龙涎香混合着血液的味道蔓延在我鼻尖,我含恨的望着阎啸卿:“你今夜休想从夏国走出去!”
之前夏衍跟我说过,阎啸卿身为质子,但是在阎国的权力十分庞大,这几年阎国一直想尽办法解救他回国,但都没有成功。
今夜他命令巴图子逼宫,肯定是想趁乱逃走!可惜的是,他算错了一步棋,皇位得来不易,怎会白白丢弃?拿我当人质,真真可笑。
阎啸卿眯起眼睛,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如一只舔舐着利爪的野兽,漫不经心的品尝着厮杀后的快感。
他单手挑起我的下颚:“走不走的出去,不是你说了算,而是夏衍!他若对你无情,我便走不出去,若是有情,我便自由了!”
我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有种想仰天大笑的冲动,拿我当赌注?那还不如去太师府抓庞修来的实在。
怎么说庞修也是两朝元老,分量绝对比我足。
魔承峻双眼迸出血似的,虎视眈眈的望着阎啸卿的背影,侍卫们一起朝他冲过去,他目不斜视的横冲直撞,肩膀上的伤口泊泊渗出血液来,如泼墨的画般洒在地上,地上遗落的月光似乎都被他的血染红了。
剑风横扫,所向披靡,魔承峻用剑的功夫远比拂尘来的厉害,那群侍卫虽然人数众多却不能完全将他制服。
阎啸卿见状,出手点住我的穴道,拦腰抱起我大步朝外走去。
身后的刀剑声绵绵不绝,我咬紧唇瓣迫使自己冷静,冷静……再也冷静不了了,我侧头,张开嘴巴狠狠咬上阎啸卿的胸口。
“嘶……”翻身上马的阎啸卿疼的倒抽一口气,猛地卡住我的下颚逼我张开嘴。
我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却因嘴巴实在疼得受不了,只好松口!
阎啸卿什么话都没说,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利落的跳上马背,夹紧马腹,马儿撒开蹄子往前冲!
全身无力的我被丢上一辆马车,屈起的手肘撞在车壁上,疼的我频频抽气,阎啸卿跳上马车,拉下面罩,露出一如既往的邪佞俊颜,见我如此狼狈,他后知后觉的叹息道:“居然忘记你不能动!”
车夫猛甩马鞭,马蹄高扬车身猛地往前一冲,身下强烈的震动告诉我,这辆车已经开始朝沸腾的盘龙宫而去了。
不晓得阎啸卿怎么办到的,竟然在皇宫畅通无阻,连个打劫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