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清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怒气。
你从树上跳下来,推门而入。南河清的怒意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疾病会卸下人的伪装,她的情绪变得真实了许多。
“你的梅子汤很好喝。”
她的声音有些低哑,“你再回来早些,就能吃到冰沙了。”
她坐在黑暗里看向你,“下次有事,可否跟我说一声……冰沙会化。”
大概南河清自己也觉得自己的理由蹩脚,于是错开了目光。
你低声道,“那我要是不回来了呢?”
她低低咳嗽了一声,无奈又温柔地笑了,“那也没关系,我活不过二十岁,左右等不了太久。”
南河清不避讳谈论死亡,反而充满了坦荡与宿命感。
“我今年十九岁已经过半了。”
她坐在床上仰头看着你,“告诉你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我父亲是被如今的君后毒杀的,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我却活了下来。”
“但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所以我注定会留在黑暗里。”
“我拿这个秘密,换你的名字可以吗?”
她小心翼翼,虔诚却温和。
你向那团火焰低了头,“费舍尔。”你说了你的真名。
她弯了弯眼睛,“据说我的母亲也是这个姓氏。”
番外三
你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用一个生死攸关的秘密来换取一个无足轻重的名字。
这方院子似乎有更多的秘密,你在这里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里的野蔷薇没人打理,郁郁葱葱遮天蔽日,里面藏着无数萤火虫,夜风一吹便被拍了出来,盈盈得漂浮在空中与尘埃纠缠。
你坐在石桌上,毫无遮掩托腮看她雕刻金丝楠木。她开始做这件事的时候没有跟你说,你也不在意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看。
长久低头的姿势让南河清的颈椎不堪重负,她抬起头来揉了揉脖颈。你见状手中灵流一闪,她的脖子骤然便松快了许多。
南河清似有所感抬头带着笑意看了你一眼,“你的家乡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