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要保护他,不会让他受一丁点伤害的……这才多长时间他都受伤两次了!!
要不是这两次,宋逯昭还算良心,那么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沈潇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拼了命也要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离宋逯昭这只话痨花孔雀、酒篓子败类神仙,并且最好越远越好!!
耳边蛙鸣、虫鸣喋喋不休,沈潇收回视线叹了口气,从窗口飞身跳了出去——此时已是深夜,街道上万家空巷,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十分安静。
下午的时候,宋逯昭说在外遇见了许久不见得故人,所以要出去小聚一会儿,可现在都已经快过二更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沈潇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忽然听到巷口传来窸窸窣窣地声响,他压着步子警惕地走到巷口。
岂料当他探身看去的时候,里面竟然躺着一个白衣道士,而且此人便是那个害得他顶着大病初愈的虚弱身体,还要大半夜出来寻找的那个败类神仙——宋逯昭!
沈潇看着坐在地上已经喝成一滩烂泥的败类神仙,那一尘不染地雪白道袍此时已经沾染上了墙灰还有散发着臭味的不明污秽,轻唤了一声:“宋逯昭?”
“嗯……”地上的烂泥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后面似乎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沈潇没有听清。
他弯下腰去,欲要将宋逯昭扶起,可刚一靠近,就被一股刺鼻的臭味熏得眉头拧成了一团。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和野猪的尿骚味一模一样?
沈潇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吃力地扶起宋逯昭把他的胳膊搭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一路上,两个人踉跄着回到了客栈房间,沈潇终于还是没忍住把身上的人一推扔到了床上,怒声抱怨道:“宋逯昭,你是出去喝野猪尿了吗?!”
“唔……小,小蛇……唔……”床上的醉鬼依旧是人事不省地嘟囔着沈潇听不懂的话。
沈潇一怔,眼底浮现出一丝复杂,他耳根微红不自然地偏过身去,充满嫌弃地骂了一句:“败类神仙!”
连半刻钟的时间都不到。
刺鼻地味道以最快的速度瞬间充满了整个屋子,沈潇坐在桌旁感觉脑袋上的青筋暴起,突突直跳。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为了避免自己下一秒会忍不住吐出来,沈潇决定去把窗户打开,想透一下风。
谁知他刚一转身,某个酒鬼神仙就以最快的速度,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他的身后,把他直接抗到了肩上。
“宋逯昭!”沈潇脑袋朝下,胃正好卡在宋逯昭的肩膀处,硌的他生疼,再加上鼻尖那刺鼻地味道不断传来,为了防止自己吐出来,没有办法他只好边捂着口鼻,挣扎着吼道:“宋逯昭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宋逯昭打了个酒嗝,并没有理会,扛着他一直走到了床边,才把他温柔地放在了床上。
“小,蛇……修……”宋逯昭一只手强硬地摁着沈潇的肩膀,另一只手在他脸上摩挲着,醉醺醺道,“修……我可算找到你了,你可知我寻了你几千万年……”
这一次沈潇听了真切,他盯着那双微醺的桃眼,眼角泛着粉红衬得眼前人更加像个邪魅妖道,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问出了声:“修是谁?”
宋逯昭眼皮轻抬,黑白分明地眼睛闪烁着亮光,呲着牙嘿嘿傻笑道:“修,修就是你啊,修,你不记得我了?”
原来如此……原来你是把我误认成了他人,所以才对我如此的是么?亏我还以为你……
沈潇哽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深吸口气伸出冰凉的双手捧起宋逯昭的脸,一字一句道:“宋逯昭,你看清楚我是谁?”
宋逯昭却皱起眉头,歪头疑惑道:“修……你就是修啊……修……你怎么了?”
沈潇紧抿着唇,平静地盯着自己双手捧着的那张脸看了好久,就在宋逯昭又要开口念出另一个人的名字的时候,他迅速低下头咬住了宋逯昭的下唇,细软的蛇信横冲直撞地直接伸了进去,似是在宣告主权。
于是,那本该脱口而出的名字,到最后被逐渐升温的暧昧遗忘,最后变成了声声的低吟轻喘。
“铛铛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窗外打更的声音嘶哑声传来,听起来像似乎年纪不小了,是个老人。
夜晚凉风顺着窗口吹入屋内,桌台上已经快要被燃尽的蜡烛上的烛火被吹的东倒西歪,勾勒着床榻之上熟睡人完美的侧脸。
沈潇单手撑头,平静地盯着躺在身边的男人,似是要将那俊美的脸永永远远地印在自己的心里。
“宋逯昭,”他心道,“如果没有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可能真的会永远都在你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