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进行的火热,此时团长克劳狄斯抽出了他的皮鞭,仅仅是打了个响指的瞬间便让整根鞭子燃起了熊熊烈火,随着他挥动皮鞭,火焰随之在他身体的四周舞动盘旋。
观众们惊呼之余也在不停退让,生怕那火焰波及到他们的身上。
火焰于半空中跳跃翻腾,像是魔鬼的舞蹈乱中有序,又似一条可怕的蟒蛇在空中上下飞翔。鞭子驱使着火焰不断变化着形状。
最终团长轮着手臂在空中猛地抽出一个圆圈,在火焰与皮鞭分离的瞬间凭空生成了半人高的火圈。
不清楚魔法和魔术分界点的镇民们无不被眼前的戏法震惊,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烈火形成的圆圈,听着团长克劳狄斯大声呼喊着。
“下注吧!猜猜看这些丑八怪能否穿过火圈!”
人群争先恐后地下注,新鲜的表演让他们短暂地忘记了家庭的贫寒,场面异常热闹。
人们手中拿着身上仅有的任何东西朝着团长那边拥挤着,争吵着,但他们都不是让切萨雷特别留意的重点。
在嘈杂拥挤的观众群中,切萨雷好似看见一双熟悉的红色眼睛。起先只当自己看走了眼,用手蹭了蹭眼睛,再次看向那边时一只漆黑的渡鸦展开了双翼从人群之后跃入空中,它的身体在浓雾之中依旧显得雄壮威严,浑身羽毛散着银蓝色的光亮。
观众们只顾得精彩的表演而无人留意一只渡鸦正从他们的头顶滑翔而过,犹如一只黑色的箭朝着切萨雷这边飞来,速度异常迅猛。
切萨雷记得这只渡鸦,毕竟有着红色眼睛的鸟儿可不常见。之前刚入森林时在废弃的镇子里正是这只怪鸟提醒了他怪物的所在,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只大乌鸦,可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见到渡鸦飞来,安雅像是见到了久违老朋友似的开心,女孩自然而然地抬起手臂让渡鸦落了上去,一人一鸟的配合宛如经过长期训练一样一气呵成,安雅轻轻摸了摸渡鸦的鸟喙,笑嘻嘻说着。“又是你呀小帅哥。”
不清楚她是如何分辨渡鸦的性别的,但那渡鸦似乎也听懂了安雅说的话,嘶哑地叫了几声像是在做回应。
而安雅点点头。“所以你是一直跟着我们吗?谢谢你保佑我们平安到了这里。”
对于安雅,切萨雷已经见惯了怪事,但旁边立在椅子上的人棍波隆尼斯可着实因自己看见的事情震惊不已,他想要凑近了去看身子被却绳子牢牢固定在椅背上挪不开半分,刚要开口去问。
安雅手臂上的渡鸦突然扭头看向他,盯着他的眼睛“啊——”的一声叫喊,吓得波隆尼斯把刚到嘴边的问题又忙得咽了回去,随后那渡鸦扇着翅膀再次飞到空中,从波隆尼斯的头顶划过钻进雾里没了踪影。
“你没事吧,刚才是要说什么吗?”切萨雷注意到了人棍受到的惊吓,的确以他的身体状况任何一只鸟儿都能轻易的啄瞎他的眼睛而他没有任何的身体部位能够做出反抗。
“没事……”人棍波隆尼斯平复着情绪,只能从他起伏的胸口看出刚才内心的恐慌。“我只是想问那位亲爱的小姐,您难道…您难道可以做到与鸟类交流吗?”
虽然切萨雷很想向他说明安雅的行为大多数都是正常人无法理解的,但结合之前的种种经历,想起那只渡鸦和红雀们,或许安雅真的有这种天赋也说不准…
想起自己也确实一直没有具体问过这件事情,只当作是安雅古怪行为逻辑的其中一种,现在既然由别人提及了,切萨雷自己也有点好奇起来。
安雅转过身来看向两人,没有半点犹豫地回答道。“对啊,这很奇怪吗?”
“奇怪?当然奇怪,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人棍波隆尼斯已然从刚刚的惊吓中缓和过来,情绪逐渐变得激动,他的精神似乎真的不太稳定,他有些失控的笑着,像是知道了什么宝贝似的秘密。
“很原谅我的失礼,你们应该能猜到,如果我讲故事的灵感枯竭的话就会被我们团长沉进河里。”
人棍波隆尼斯尴尬地笑了几声,眼神小心翼翼地瞟着团长那边。“这样的日子还指不定要持续多久,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讲讲您是怎么学会鸟类的语言的吗,一个好的故事灵感可以让我活着的价值更耐久一些,所以拜托您……”
这一路来安雅讲的故事可不比这个专业的人棍要少,但可惜只有切萨雷一个听众,而且还总是对那些胡编的故事爱答不理。
现在可算是来了个诚心诚意要听故事的人,安雅瞬间来了兴致,捂着嘴嘿嘿笑了两声。“好啊,我很乐意分享自己的故事,不过您可要坐好了,这件事要从很久以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