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伦托,或者&ldo;哈利迪专家&rdo;中的一位,已经解开了第二扇门的谜题。即便结果已经显示在积分板上了,我还是很难正视这样的事实。以前&ldo;第六人&rdo;迈出的每一步都依靠了阿尔忒密丝、埃奇或是我。他们怎么可能凭自身能力找到了第二扇门?也许只是狗屎运?或者他们找到了种全新的、革命性的作弊方法?
我的脑子里一片糨糊,完完全全地手足无措。别说看懂翡翠钥匙上的线索了,我甚至对此没有一丝想法,连最不靠谱的胡猜都没有。
又一个夜晚过去了,&ldo;第六人&rdo;刷了一堆水晶钥匙。他们每次提升分数,我都心如刀绞,但又控制不住自己刷新积分榜的手。
我的心一点点沉入深渊,过去五年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乌有。我愚蠢地低估了索伦托和&ldo;第六人&rdo;,所以必将吞下自己种下的苦果。现在这些为邪恶公司奔走的行尸走肉距离彩蛋已近在咫尺。
我像是跌入了无望的深潭。我已经失去了阿尔忒密丝,现在又要失去苦苦追求的胜利。
我决心已定,现在就去自己的粉丝俱乐部里找一个孩子,一个身无分文的低级新手角色,然后把一切物品都送给他,接着回到堡垒,启动自毁程序,坐在命令中心里等着热核爆炸夷平一切。我会看到自己死去,屏幕中央显示出游戏结束的字样,最后我会摘下面罩,半年内第一次离开公寓。坐电梯,或者干脆爬楼梯上顶层锻炼一下。
公寓大楼顶层有座花园,我从未去过,却在网上欣赏过其间美景。顶楼四周被树脂玻璃围了起来,以防有人跳楼。但这不过是个笑话,在我搬进来后,至少已有三个心意已决的人从上边翻了过去。
我会在上面坐一会儿,呼吸城市里未过滤的空气,让皮肤感受下拂过的风尘,然后就翻过玻璃,让自己坠向另一侧。
如果说当下有什么计划的话,这就是了。
就在这时,索托发来了语音呼叫。我无心接听,铃声又响了一阵,接着变成了一段留言录像。留言很短,他要来堡垒送点儿东西。戴托遗愿中要求留给我的东西。
我朝他发起了语音申请。能感觉到,索托伤心透了,他听上去很是痛苦。甚至从他角色的表情中,我也能感受到背后那个真人的失落和无助。他消沉到了极点,甚至比我还要糟。
我问他为什么要把戴托的&ldo;遗产&rdo;给我,他哥哥可以重新创建一个角色,取回原来拥有的物品啊。但索托告诉我,他哥哥永远也没有办法重新创建角色了。当我询问原因时,他向我保证会在见面时告之。
《星际迷航》中星舰学院的著名测试。
百事公司从1975年开始的广告促销比赛。早期的经典项目是拿去掉包装的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让消费者品尝,看他们更喜欢哪款以确定消费者的口味和自身设计的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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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麦克斯告诉我索托已经抵达。我允许他的飞船进入猎鹰并让其停在了机库中。
索托的船叫作黑泽号,原型出自《星际牛仔》里的bebop。从我认识他俩开始,这艘星际高速飞船就一直是他们的载具。飞船翼展很长,勉强能通过猎鹰的吊门。
我站在停机坪上迎接索托。他穿着黑色的丧服,表情与我在视频中看到的没有丝毫区别。
&ldo;帕西法尔桑。&rdo;他深鞠一躬。
&ldo;索托桑。&rdo;我郑重地还礼,然后伸出了手掌,这手势是我们一起做任务时定下的。他露齿一笑,两掌轻轻相击,但脸上很快又被悲伤的表情占据。特摄星之后我还没见过索托(&ldo;戴索功能饮料&rdo;广告上的不算),他的角色似乎比之前长高了一点。
我带着他走进尚未有人到访过的&ldo;会客厅&rdo;,这里的摆设和《家族的诞生》那部电视剧一样。索托也认了出来,他微微颔首,然后无视椅子,直接跪坐到了地毯中央。我尴尬了一瞬,也跪下来和他面对面。漫长的沉默过后,索托终于开口,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地板。
&ldo;&lso;第六人&rso;昨晚杀了我哥哥。&rdo;他的声音微不可闻。
我愣在那里,&ldo;你是说他们杀了他的‐‐角色?&rdo;虽然潜意识里否认了这个意思,但我还是隐隐地期望自己错了。
索托摇摇头,&ldo;不,他们闯进他的公寓,将他从触觉椅上拽下来,然后从阳台扔了下去。他家在四十三层。&rdo;
索托在我面前打开网页窗口,上面是则日本新闻,翻译软件将其转为了英文。新闻标题是&ldo;又一个家里蹲自杀身亡&rdo;,内容则称一个名叫藤原俊郎的年轻男子在东京的四十三层公寓跳楼身亡。我看到藤原的学生卡出现在了新闻里,照片中的人和戴托的《绿洲》角色一点也不像。
看到我读完新闻,索托关闭了窗口。我犹豫了一会儿,问道:&ldo;你确定是他杀?因为他的角色也被杀了?&rdo;
&ldo;我确定,&rdo;索托说,&ldo;戴托不会自杀。在弗洛伯兹战斗的时候,&lso;第六人&rso;闯进了他的公寓。只有杀死现实中的他,&lso;第六人&rso;才能真正干掉竞争对手。&rdo;
&ldo;我很抱歉,索托。&rdo;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我知道他讲的都是真的。
&ldo;我的真名叫田村唐津,&rdo;他说,&ldo;你应该知道我的真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