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跑过去一看,又是汤利他们五人围着一人在拳打脚踢,那人已被打翻在地,抱着头毫无还手之力。他看不过去了,大吼一声:“汤利,住手!”
汤利一愣,见是王小波,不敢动了。其他四人犹如没听见似的,还在动手,王小波大怒,冲上前去,按住其中二人的头使劲地撞在一起,一阵杀猪似的嚎叫后,二人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倒在地上的那人一见压力顿轻,便一骨碌爬了起来,一把拖住汤利不放。于是,两人双手各搭着对方肩膀,头顶着头,顶起牛来。
王小波见那人明明是温卫兵麽,便大惊失色:“啊,四哥怎么是你?”
温卫兵早就听到王小波的声音,因而勇气大增,底气十足地嚷道:“五弟你不要插手。汤利,你这个王八蛋,今天非废了你不可。”
汤利虽然瘦,但个子比温卫兵高得多,而温卫兵长着壮实,二人顶着牛也不相上下。温卫兵进三步,汤利便退三步,都站着喘气;汤利进三步,温卫兵便退三步,又都站着喘气。这样来回三四次,二人的额头上都冒了汗,似乎已经力竭,二人同时松开了手……
“妈的,你等着。”汤利丢下一句话,狼狈地跑了出去。其他二人也不管同伴死活也跟着走了。
温卫兵展示了刚才的英勇行为,认为足以低过被打倒在地的尴尬。见汤利跑了,更是得意:“哈哈,这小子外强中干,根本不是我对手。”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摸了摸口袋,大惊失色地叫道:“tmd,今天倒霉了,刚买了四、五只电子表,就碰到汤利来找茬,不光丢了两只电子表,还被他们缠了这么长时间,起码少买十只手表,二百来块啊。”
原来,汤利他们五人在王小波那里吃瘪以后,正骂骂咧咧地回去时,见正在马路边兜售电子表的温卫兵,正好将气发泄在他身上。温卫兵见汤利他们五人张牙舞爪地向他围过来,知道不妙,好汉不吃眼前亏,便拔腿就跑。汤利他们本是一群欺软怕硬的货,见他一跑,也就大呼小叫地追了过去。温卫兵是有目的地向八一卡拉ok厅跑,他们则是盲目地追,不想,刚跑进大门,就被他们追上,终究不敌五人之力,被他们打翻在地。
这时,杜八一也闻信从后楼赶来,得知原委,便也大怒,拎起倒在地上的一人怒吼道:“小鬼,告诉我汤利家在那里,非扒了他皮不可。”
王小波见四哥只是皮肉伤,也就不想再大动干戈了,说道:“大哥,算了,这二人也伤得不轻。”
温卫兵想,自己虽然吃了亏,所幸的是身体没受伤。何况卖电子表也不是正当生意,事情闹大了反而对自己不利。也就顺着王小波的话说道:“杜兄,吃亏就是褔啊,算了吧。”
杜八一余怒未消,又从地上拎起另一人说:“回去告诉汤利那小子,得罪了我朋友,出门小心点。滚吧。”
当晚,王小波陪温卫兵回到他租住的二室一厅,见屋里还放着十多台收录机,二麻袋电子表。王小波便问道:“还在做这生意啊?”
“反正公司还没开张,就趁空多跑几趟滨江。这生意太好做了,单就电子表来说吧,从滨江船上拿,只二元一只,到省城可卖到二十元,整整十倍啊。而且一晚上可卖掉二十来只。我这几天来回跑了三趟,又赚了二十来万啊。”温卫兵洋洋得意地说道。
“这生意钱是来得快,问题是风险也大,还是及早收手吧。”王小波忧虑重重地劝道。
“我这几天也在考虑这问题,现在我们资金已有近40万了,就是不知道做点什么好啊,老五你鬼主意多,看看能做点啥?”温卫兵问道。
王小波想了想说道:“中国有近十亿人口,单是衣食住行就是一个庞大数字,我们是否从这方面来考虑,看看有什么适合做的。”
“啊——,是呀,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关键是不懂行啊,我们村里老百姓除了种粮、出海,修鞋补鞋外,其他什么都不懂了。”温卫兵无奈地叹息道。
王小波灵光一显,急急地问道:“村里老百姓会修鞋补鞋,那做鞋想必不成问题吧?”
“我们那里的好些老百姓在农闲时,会背着补鞋机到城里走街串巷为人补鞋,这是他们祖传的手艺啊。”温卫兵解释道。
“这不就行了,我们何不把村里的老百姓组织起来,开一个皮鞋厂,充分利用他们的一技之长,而且见效也快。是不是,哈,哈。”王小波也为自己的金点子感到高兴。
温卫兵一听也高兴地跳了起来:“对呀!老五你真牛!我大伯、二伯一个会做鞋,另一个会硝皮,他们就是行家里手啊。这样我明天就把这些电子表等低价转给杜兄,马上回滨江筹备皮鞋厂。”
“这就对了,还是搞点实业才是正道啊。我想你在三、四个月内把皮鞋厂建起来,生产出第一批皮鞋后,就可以委托你家里人管理了。然后再回到省城忙你的公司了,估计那时我的香菇、黑木耳大概也可以上市了吧。”王小波信心满怀地为温卫兵筹划着。
“三个月做出第一批皮鞋,应该问题不大,就是设计难啊,做什么样的皮鞋好呢?”温卫兵的思路完全在皮鞋厂内了。
王小波知道那些农民自己一生没穿过皮鞋,设计就更不容易了。他想了想说道:“这样,你明天约一下小梅或老三女朋友陈怡萍,去百货大楼挑几双男女皮鞋回去,照猫画虎终会吧。”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啊——,同样是人,为什么就你脑袋瓜好使呢?”温卫兵无奈地叹息着。
“这也是权宜之计,以后还是要聘请一个设计人员,可以留意一下大学毕业生,高薪之下,终会有人来应聘的。”王小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