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特务中队来了汪宝和应文两名火车司机,申智铁一直在盘算如何在火车上干一票。他跟江帆说:我想在铁路上劫鬼子的军需车,可惜这种情报很难搞到。
江帆说:劫军需车当然好,我们不缺兵源,弹药也不缺,就缺武器,如果能搞到武器,我们的队伍就可以壮大。怕就怕鬼子搞心疼了来报复我们。
报复也不怕,我们有城墙,如果能搞到好武器,就更不怕了。眼睁睁看着鬼子在铁路上来来往往地运物资,我们不去弄点来太可惜了。
是有点可惜。如果能搞到情报,你有把握能劫成功吗?
只要有情报,我有把握成功。
武临火车站有我们的地下党同志,可以让他们帮忙搞铁路货运的情报。只是我不在那里工作了,现在跟他们联系,不符合地下工作的规定。
咳,什么规定不规定的,都是为了党的工作嘛,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是你原来的下属吧?
是我的下线。那就破个例吧,什么时候我到武临一趟。
你不要亲自去,你去太危险了,我们派个人去,你把联系方法告诉他就行了。
你搞这么多年地下工作你怎么还不懂?联系方法是不能让局外人知道的,更不能让其他人认识地下党同志。这事真要做,只能我自己去。
那我陪你去,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那也好。
有一天,江帆和申智铁两人悄悄在义亭火车站登上了去武临的火车。他们不带任何武器,做了周密的化妆,江帆化妆成商人,申智铁化妆成伙计。行前,他们只告诉了李一群和老杜两人。江帆对他俩说,如果他们三天后不回来,八大队和办事处工作由他们负责,并将情况报告银山特委。
在武临,江帆用特殊的办法找到了火车站的同志。在一个小饭馆里,江帆和申智铁跟他见了面。
那地下党同志听说他们想搞鬼子军需车,连连摇手说:不行不行,搞不了!一是这种机会很少;二是鬼子对这种运输严格保密,情报很难搞;三是但凡军需车都有鬼子重兵押运,很难下手。
江帆说:你在调度室,怎么会搞不到情报呢?他们再保密,你也应该有办法搞到情报,你只要关注,鬼子搞得神神秘秘的闷罐车,就有可能是军需车。
但万一搞错了呢?我送了假情报,你们不是白忙乎了?这个白忙乎可是有很大风险,要造成伤亡的。
申智铁说:搞错了不会怪你,只要车子到了我们那里,我们就有办法搞定,风险不大。鬼子押运也不怕,我们有迫击炮,有机枪,对付得了。
那好吧,有这样的机会我就告诉你们。可是怎么传送情报呢?这种事都是很急的。
江帆说:义亭火车站有个叫鲍文林的是我们的同志,你有消息可以打电话给他,就说“火腿断货了,有货的话送些来”,这就行了。反正你们都在火车站上班,都有电话。如果你知道确切发车时间,你就加一句“最好在什么时间前送来”。
那如果他不在班怎么办?
那你就让一个叫陈邦生的传话,他们俩肯定有一个在班的。
好吧。如果情报不准可别怪我啊。
不会怪你的,我们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党工作嘛。
二十天后的一个傍晚,义亭地下党党员鲍江琴火急火燎地赶到枣溪,找到申智铁后说:武临有人打电话告诉鲍文林,火腿断货了,最好晚上七点前送去。
申智铁听后大喜,忙去告知江帆。江帆马上按预先设计的方案作出了战斗部署。首先,由申智铁带李刚、杨星、鲍江琴、汪宝、应文先行前往义亭火车站。随后,由江帆和李一群率八大队其他所有人员前往望宝山的铁路边。同时,分别派人通知各区小队到指定地点集中。
之前,申智铁指定叫鲍江琴传递情报,一旦鲍文林有话要传,必须火速赶到枣溪传信,不得有误,至于传信内容是什么意思他并不知道。在路上,申智铁才告诉他,今天的行动是劫鬼子的军需车。鲍江琴听说劫鬼子的军需车,顿时情绪高涨,摩拳擦掌要求参加行动。申智铁说:行动不需要参加,到车站后只要告诉鲍文林说我们来了,你就可以走了,你还需要继续隐蔽。
鲍江琴在车站做装卸工,车站里很熟,包括鬼子,因此让他传信是最好的人选。到义亭车站后,申智铁等五人埋伏在月台对面的铁路边,鲍江琴就到车站里面传信了。
鲍江琴走进调度室,递给鲍文林一根纸烟,轻轻地说了一句:他们来了。鲍文林不动声se地点点头,鲍江琴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