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玩的尽兴,但下一回就不那么开心了,因为他们没再玩警察抓强盗,改成了新娘子嫁人拜天地。
这里没有小姑娘,于是众孩一通乱叫:“新娘子得找最小的!最矮的!”
最小的苟松泽简直颤抖,连忙狂喊道:“我长得黑!新娘子要白白的,漂亮的!”
夏羡宁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紧跟着孩子们就都冲着他看了过来。
论年纪,他只比苟松泽大,论好看,这些孩子里面他和洛映白长得最好看,大师兄是地头蛇,大家不敢招惹,让夏羡宁扮一下新娘总没问题吧。
夏羡宁面色僵硬道:“我不要当女的。”
众孩一通嚎叫,偏要让他当。
洛映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轻轻松松地道:“不当就不当,多大点事。”
他拎起盖头,往自己脑袋上一罩:“他不当我当呗。那新郎呢?谁娶我?”
夏羡宁在没琢磨明白之前,莫名其妙踏上一步,站了出来,脱口道:“我……”
洛映白大喜道:“太好了!我还当我当新娘子的话都没人娶的呢!”
夏羡宁心中弥漫着悔恨。
新郎新娘定了,其余的事都好说,一帮小孩当下玩了起来。
夏羡宁长大之后是个高挑个,比他师兄还要稍稍高出一些,现下却算是矮的。背媳妇的环节,他一个没使对力气,把洛映白给摔了。
苟松泽叫道:“哥!”
夏羡宁看见他手心好像搓破了,心里也是一跳,洛映白却笑嘻嘻从地上爬起来,随便把手往裤子上一蹭,挥手道:“接着玩接着玩!”
夏羡宁道:“你手破了。”
洛映白“嗐”了一声:“我又没哭,你当没看见不就行了吗!”
最近他这种看似有道理,实则没联系的歪理邪说听的太多,让夏羡宁也习以为常了,顿了一下,声音有些不自然地说:“……对不起,我下回会小心点背。”
洛映白高高兴兴展开手臂:“来吧。”
被他搂住脖子,夏羡宁垂眼看了看胸前垂着的手,心脏又是碰碰几下急跳。
他开始觉得这个师兄虽然有点话多,其实也不是那么烦人……
还挺可爱的。
洛家有钱,小少爷玩个过家家也讲究,他们玩游戏时假装用来吃饭的小碗都是干净的,被帮佣阿姨拿过来,里面装着一块小蛋糕,一个雪中果。
小蛋糕是大家都喜欢的点心,快换牙的小孩只能一天吃一个,雪中果却是一种用来增强法力的补身水果,又苦又涩,难吃。
非常难吃。
……没人想吃。
夏羡宁看着碗里的两个果发呆。
洛映白心虚地将两块小蛋糕囫囵塞进嘴里,嚼巴嚼巴咽了下去,这才将头探过去,冲着夏羡宁说:“老公,你怎么不吃呀?快点吃快点吃。”
“……老婆。”夏羡宁僵硬地说,“为什么我碗里的跟他们不一样?”
洛映白道:“一样的,一块蛋糕一个果果,你看,这个是蛋糕,那个是果果。”
“蛋糕”和“果果”长得一模一样,夏羡宁想说,你是不是当我傻,但是想起之前洛映白的两次“恩情”,他沉默地坐了一会,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之下,将两个果子都吃了。
洛映白看着他吃,心想,真好,果然傻。
当然啦,当师兄的也不算害他,小时候多吃果果,长大了力气大。
好事嘛。
洛钊已经入世,主业并不需要为了长流派传承衣钵,这帮孩子仅仅在洛家停留了几个月,接受了洛家一脉的家教导之后,就重新回到长流派塞桓山上去了。
只有洛映白和夏羡宁,仍旧维持着上课练功念经,下课打闹吃果的模式——他们只在寒暑假的时候才会回到本门派。
这样过了两年多,夏羡宁的性格比以前稍微活泼了一些,个头也比在家时长了不少,夏老爷子觉得挺高兴,即使洛钊有事不在家,都愿意把夏羡宁往这边送。
结果有一天,夏家的大人都出去了,夏羡宁到了夏家之后,是阿姨开的门,问问她小少爷哪去了,阿姨说洛映白自己在楼上玩,笑呵呵地招呼夏羡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