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长得一般,还不算难看。”
“还有呢?”
“你脾气不好,可是骨子里有种温情,跟你在一起就像跟家人在一起一样,觉得亲近,温馨安全。”
“啊,我要晕倒了,快继续。”
“还要继续啊。咦?电话里什么声音?”
“好像有人打电话,别理他。”我懒懒回答。
自芳立刻说:“那怎么行,我挂了,你接电话吧。”
我一边咒骂着自芳的不仗义,一边左手去找纸巾擦眼泪,右手摸索着按了接通键,一个久违的声音说:“我在你家楼下,能不能约你出来陪你聊天?”
我像见到亲人一样,忽然放声大哭,他没有阻止,静静听着。
哭累了,我拿纸巾使劲儿擦擦,然后问他:“为什么是小欢接的电话?”我可不打算情人节的晚上拉有妇之夫陪我聊天。
他答:“因为我告诉她,如果是你的电话,我不在的话就让她接。我怕你这只兔子等太久没了耐心。”我赶紧解释清楚:“那首歌不是给你写的。”他淡淡应声“我知道”,然后我就放心地说:“那我现在下来了。”
知道刚哭完吹冷风容易感冒,所以我穿得像只熊一样。
楼下一个白衣少年,靠着白色的敞篷车,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红色棒球帽,手中捧着一束鲜艳夺目的红玫瑰,每支玫瑰都有手臂那么长,还带着露珠。
刚刚下午,阳光尚且温暖,把他整个人都罩进一层淡金色的光辉之中。
这样一幅画面,是不是曾出现在所有女子的梦中?那么我又是怎样弄丢了它?我收住眼泪走过去,可是鼻子还是吭哧吭哧的。他抬头冲我笑,眼睛亮闪闪的。
那一束新鲜的玫瑰被推在我面前,他说:“情人节快乐。”
我为他的郑重觉得自惭,浑身上下摸索半天,很沮丧地说:“可是我一颗糖果也没带。”
他转身就把那束花扔在车上,我连碰都没能碰一下,光过眼瘾了,立时大恨:“我说你这人可够小气的,听说没有糖就连花都不给我了,这可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第一束玫瑰啊。”
他先是怔了一下,听到后面大笑起来:“不会吧,你有这么惨?”
我气哼哼地说:“再惨也不如你小气。我跟你谈几个月恋爱,一束花都没收到过。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我哪有别的机会?”
他满不在乎地笑笑:“我不喜欢送女朋友花,那么大一个东西隔在两人中间,算什么?我要零距离接触。”说着他暧昧地挤挤眼。
“是的,我现在不是你女朋友了,所以反而可以收花了,快拿给我吧,别便宜外人了。”
他依然笑着没有动,停了半晌说:“我刚刚本来是想抱抱你,跟你说你自己就是一颗酸甜酸甜的‘加应子’,可是现在彻底没气氛了。”
我哼哼鼻子:“
为什么是‘加应子’?‘大白兔’还苗条些。你是嫌我穿得太邋遢么?”
他看到我身上穿着臃肿的羽绒大衣,回身去把车子顶篷支起来,一边还叹息:“今天天气多好啊……可是你这么怕冷。”
一如旧日,他服侍我坐好,然后问:“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