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难得的好时光。
正想着他又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做什么。我将话筒放到电视跟前。
他笑了,跟我说那部剧的女一号和女二号都曾是他的女友。他说那个女二号的皮肤特别好,真的是肤如凝脂。我的逆反心理上来,不服道:“谁上了妆都肤如凝脂。”他答:“我不是说脸啊,我说身上。”
我立时便把电话挂了。
他即刻又打过来哄我。
我听见自己对他说:“我才不是吃你的醋,我是气你跟我说话总这么放肆。”他笑说:“不用辩解了,是我的错。以后你别再看我以前演的东西了,总是免不了要跟人搂搂抱抱的。以后我尽量不拍亲热戏。”
我更加分辩不清加承受不起,正不知该怎么回答,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字幕上说,某频道有“光辉”乐队的访问。
我立刻说“要睡觉了”,便挂掉电话,换到那个频道。
你让我身不由己地狂热。——郑钧《赤裸裸》
傅辉还是那样子。六年都没有变过,这才两周怎么会变呢?
大家在一起说一堆场面话。
有人提起这张唱片的词作者冬雪。这是卖点之一,当然会有人提,傅辉说很感激她,云云。
然后有人现场点唱,傅辉就站出来唱歌,像个木偶一样。
忽然有个记者说,某天在某西餐厅采访时,碰见傅辉唱了一首歌,好像是从汉乐府变化出来的,这张专辑中没有,能不能现场唱一下。
小衡即刻答:“我们都没有排过,没法儿唱。”
傅辉却起身:“唱就唱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以弹。”他走到吉他手身边拿过吉他,熟悉的旋律在他指尖划出。
他面上神色没有一点点波浪,奏得娴熟,唱得妥帖。没有人给他提词,他也没有忘记一句。唱完了乐声戛然而止,他笑说“完了”。
一切都再平淡不过。如果不是我碰巧看了一眼小衡,看见他眼睛里无限的怜惜还夹杂着怒气,我真的会以为傅辉已经彻底忘记了我,忘记了我们的过去。
我仰头靠在沙发上。很想念他。
可是,我现在又哪里有资格去想他?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雨,总有断断续续的水珠扑到玻璃上来,轻轻叹息。这么冷的天气,在绝望般严寒的高空中等候了那么久,它们终于还是没能凝成雪花。
我忽然很希望欧阳昕能够跟他那个肤如凝脂的前女友,或者跟任何一个,重归于好。那样问题岂不是都解决了?
第二天我赶了一天的稿。中间欧阳昕打过两次电话,上午一次下午一次,说他很忙,让我不要等他吃饭。我惭愧,我本来也没有打算等他吃饭。
晚上十点钟他到我家。一进门就躺到我给他搭的地铺上不肯起来。因为我忙了一天,也没来得及把他的铺盖收拾起来。然后他开始嚷饿,我奇道:“你们剧组加班都不管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