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安砸吧了一下嘴里的苦味,又回到卫生间里:「等我一会儿,嘴巴里面味道怪,我刷个牙,顺便洗个澡。」
等到他再出来时,简暮已经体力不支,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自己挪到了床上躺着。
感受到身后柔软床铺的下陷,简暮眼睛也没精力睁开,张了张嘴皮,用气声吩咐:「关灯……」
霍予安犹疑了一秒,乖乖照做。
……
云销雨霽,风浪初平。
骨节分明的手带有灼热的体温,轻抚怀中人身后瘦削突出的脊骨,引发阵阵颤抖。简暮口中无意识地嚶嚀着,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身后的手,往身前蛄蛹了一下,却直接落入了一个更加温暖的怀抱。
头顶的人低低笑了一声,连带着互相紧挨着的胸腔也在隱隱发震:「身体好点了吗?」
简暮的嗓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嗯。」沙哑,但带着无法忽视的饜足和慵懒。
霍予安驀然收紧了手臂,勒紧了简暮的腰,往自己身前一带,两个人瞬间更加密切紧贴,也让简暮无法轻松挣脱。
他凑近了简暮的耳朵,贴着oga圆润泛红的耳廓,喷洒出的气息让人禁不住微微颤慄。
「小暮,你肚子上的疤,是什么时候有的、怎么来的?」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霍予安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似乎凝滯了一秒,紧接着他被一道极大的力度推开。他被掀到床的边缘,差点就直接掉了下去,下意识地扑腾了两下才揪住里侧的床单,把自己半吊在了床沿,费劲地借力爬回来。
霍予安惊魂未定抬起头,再一定神,原本乖乖躺在他怀里温存的简暮已经起了床,披上掛在沙发背上的浴衣,眼里带有他们刚相逢时,那种难掩疏离的冷漠。
更准確来说,那更像是一种小心守护的秘密忽然被拆穿的戒备和自我保护。
霍予安迷茫:「你突然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方才沉沦时,他忽然回忆起了那个血淋淋的梦境,试探着摸了摸简暮的小腹,结果发现那片平坦光洁的皮肤上,確確实实出现了一条长达十公分,约大半根手指粗细的疤痕。
但是当时短暂回笼的意识很快再次消散,他被简暮忽然的瑟缩和下一秒主动的送吻迷得找不着北,再次彻底陷入宛如泥淖的谷欠望。
现在云雨初歇,他才又想起了这个问题。他的心里憋不住事,抓着简暮就开门见山。
……结果,看这情况,怎么感觉他好像踩到了简暮的雷区?
简暮抬手整了整浴衣的领口,动作间,手指纤细的骨感在单薄的皮肤下若隱若现,让霍予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不该问的別问,你只需要做你应该做的。」
他的冷脸十分能唬人,要是公司任何一个员工看到,立刻开始夹着尾巴反思自己的工作是否出现了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