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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她那个好姐妹柳絮不也同样的下场,都是帮贱坯子,从青楼出来的女人有哪个是好货的,不都是专门来勾引男人,真是令人恶心,偏偏男人都吃这套,连相爷都要被她的狐媚勾去。平日里装的多么清纯,温柔可人,背地里竟尖酸刻薄,告人小状,这种人死了干净。”甄儿不屑道。
“你说秀怜与柳絮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原本听的心不在焉的朝夕与颜九同时惊诧问她,许是颜九声音大些将甄儿吓到,她脸色微有难看。
“是不是桂花坊?”朝夕质问道。
“你怎么知道?”玉雪颇为讶异。
“走,去桂花坊。”颜九招呼朝夕。这个桂花坊若单单是个青楼怎么会这么巧有两个要好的女子相隔不久都死去,这若不去查看个究竟估计两人都要失眠。
朝夕的想法恰巧与颜九相同,先前秀怜的死本就牵扯到她,后来说秀怜是因孩子没了才自杀的,她那时心底就有疑惑,如今想来秀怜的死会不会也有可疑?秀怜毕竟年轻,又出身青楼,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她就算是一时失意,蛰伏几年凭着她的道行照样可以重获司夜离的恩宠,她哪里是烈性女子,为了这点小事自杀可不是青楼调教出的。
“咦,她二人何时这般好了?”看的云里雾里的众人疑惑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他们是女子,怎么能进桂花坊?”不知是谁小声嘀咕,被众人的声音淹没。
——
桂花坊,位于城南以西。在最热闹的巷子中,也算凤都近来热门的地方,乌雨巷。这个巷中不乏达官贵客的光临,街铺两旁的店售价不菲,但最繁华的还算挂着大红绸缎的桂花坊三字。雕花的大门在夕阳掩映下显得古朴厚重,两侧摆置的石狮庄严肃立,一盏盏灯笼悬挂高空,泛着金色的光芒。尚未到营业时间,门口鲜少有人进出,也不见有女子出来吆喝,只有两个龟奴守着。
朝夕从马车上下来,与颜九一前一后,觉着自己这身衣裳甚为不妥,走的匆忙都来不及换下。朝夕从前是进过寻芳阁的,自然知晓这规矩,一把将要冲进去的颜九给拉住。
“走,我们去换身衣服。”她指了指驾车的两个府卫,让颜九去对他们威逼利诱,省得他们回去告状。
府卫本是要护他们安全,看她二人不怀好意的模样心底叫屈,这两个祖宗哪个都不好惹,还是赶快溜之大吉吧,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兴许还有条命在。
“站住,要走可以,衣服留下,回去后胆敢说出去本小姐就将你们扒光衣服的事告诉别人,听清楚了?”颜九恐吓他们。
那两人果然胆小,怯懦的爬进马车,不一会儿哆嗦着伸出一只肉臂,掀开一点帘缝,手中捏着两套男子的衣物递给他们。
朝夕与颜九捧腹大笑,接了衣服呵斥道:“还不快走,杵在这里是要别人围观吗?”那两个府卫听得这话如得赦令,忙掩着车帘胡乱的抽动缰绳。他们这种根本不看路的动作引得马没了方向,一会冲向路边的摊子一会冲向隔壁的店铺,弄得街上到处都是叫骂声。府卫自知丢脸,只硬着头皮探出一个头去,用车帘将身子掩的严严实实,在一片骂声中慌乱的驾车逃去。
朝夕带着颜九从铺子后门出来,身上已然换好府卫的行装,虽然总有那么股味道,但好歹不至于被人一眼看破。他们身着相府的衣物,桂花坊的龟奴应该不会怠慢。
谁料这倒霉催的,在门口就遇见了桂花坊的老鸨。那老鸨见二人走路的气度模样一开始没怀疑的,只是朝夕这吊着一只手尤为显眼,想让人不注视都难。老鸨拦下二人,仔细打量朝夕,朝夕心虚,谁知老鸨碍着她脸上的疤颇为嫌弃,正眼都懒得看她。老鸨又走到颜九面前,颜九模样娇美伶俐,就算是男装打扮都显得太过娘气,且一旦被人盯住,发现异常是早晚的事。朝夕眼见情形不好,用眼神暗示她先进去,让她自己想办法。这个没意气的家伙,颜九气怒,又不好发火。
老鸨果然看出她是个女子,冷笑道:“姑娘,你这喉结都没长出来,就想骗我呢,你当我是吃素的?怎么着,是来找自家相公捉奸呢,还是想自己来卖身呢?”老鸨装模作样的从上到下看她,“这模样身段都不错,倒是可以考虑。”
“考虑你个头啊,你当姑奶奶是什么人,就你这破楼白送给我还不要。想让姑奶奶卖身,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颜九举起拳头朝老鸨就抡。
那老鸨吓的忙叫龟奴出来,“快快快,将这泼妇给我挡住,这哪里来的泼妇没人要来我这撒泼的,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我招待的可都是京中的臣贵,小心我弄死你。”老鸨许是没见过颜九这样泼辣的,叫嚣着伸出头来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