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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70 出府阴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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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太过客气,这是微臣的举手之劳,也是微臣失职才会让那畜生从笼里偷溜出来。”

他这样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让她都不好再怀疑蕙平是对自己怀恨在心,故意为之。

“既是如此,那大人也不必太过谦责,就当这件事并未发生过,还请大人忘记。”她说的忘记既指绿八哥偷溜引蛇的事,又指他无意中窥视过自己的事。毕竟都不是什么可以说的事,即使明明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也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无可奈何,谁让人家生来就有无上的权利和尊荣,不是他们这种人能得罪的起,被欺辱了也只能当自己倒霉。

“好,夫人言之在理,叶裴定当谨记夫人之言,感佩夫人的宽容之心。”两个人各自说着客套话,却又都在话中有话的说着。

忽然,一声惊叫吓到了朝夕。她能听出来声音的主人是秀怜,她听过她好几次,很快能辨析出来。她和玉雪、甄儿、黎儿的泉池都离她不是特别远,这声尖叫尖锐而刺耳,他们又隔了许多灌木丛,可想而知有多大声。朝夕有些纳闷,怎么自己先前叫人都没有人回答她,可秀怜一声惊叫就能听到呢?她绕过泉池,往秀怜的方向走。叶裴原本也要跟着她去,怕绿八哥又闯了什么祸。朝夕让叶裴先回去,毕竟这里都是司夜离的姬妾,他一个男人总归不方便,自己通情达理不介意,是她根本没在意自己的身份,可不代表那些个争风吃醋的女人会不介意,到时他在朝堂上还怎么和司夜离相处,坊间又会怎么议论他们,难保事情不会越闹越大,届时难堵悠悠众口。这人是来拉仇恨的吧!她推了推叶裴,让他赶紧走,万一相府的府卫赶到,想要解释可就难了。万一这件事真牵扯到那人,不知道也就算了,还是千万别把蕙平牵扯进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叶裴看出了她的顾虑,甚是感激她的体谅,转身间轻功闪现,迅速淹没了身影。

等朝夕拨开层层灌木,以最快的捷径来到惊叫声起的地方时,看到的却是独自跌坐在地上的秀怜。她单手扶着隆起的肚子,表情痛苦,脸色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额上冒着森森冷汗。虚弱的几乎站不起来,冷汗把她的衣衫浸湿,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整个人都虚脱了。

“啊?秀夫人……”如言惊恐道,迅疾的喊众人:“玉夫人,黎夫人,秀夫人出事了。”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悉悉索索靠近,伴着说话声来寻找他们。这里并非是秀怜用来泡温泉的池子,而是离泉池不远的一处风景秀丽的岩石边,岩石再过去就是姥阜山的岩崖。因是靠近岩崖,池水都相当清澈,并未有一丝污染,更无人会深入到内里。外面有相府的府卫层层护卫着,所以当秀怜说出这句话时众人都相当震惊,以至于连芷澜和小鱼小燕都看着她,一副不敢置信。

“姐姐,你为什么推我?”秀怜无辜而又哀鸣的回看着她,干涩的嘴唇嚅嗫说道。她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对朝夕示好,为何她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她太过虚弱,原本朝夕是将她半扶在自己身前,秀怜说出这句话时已被她的侍女如意和如蝶堪堪从朝夕手里扶住,将朝夕推了出去,像她是瘟疫般,深怕她再加害自己的主子。

朝夕被推倒在地,受伤的手又再次磕到,疼痛钻心刻骨,却怎么都抵不过她此时的震惊来得清晰。看着那个秀怜如此精湛的演技,她的唇角苦涩而嘲笑,却还是辩解道:“我什么时候推过你了?”她明明是看到秀怜跌在地上想要扶她,却被说成了推她。这样的颠倒是非黑白,怕是秀怜有预谋的想要整她吧,否则怎么他们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否则怎么就她听到惊叫赶过来?

“姐姐,当时妹妹的身后就只有你,不是你推我的,难道还是我自己摔了冤枉了你不成?”秀怜捂着肚子的手隐隐颤抖,这些都不是假装能做出来的,朝夕都有些迟疑了,演戏能演得这么真么,还是她的苦肉计?

“姐姐要说妹妹冤枉你,那你让如言来说,如言是玉姐姐身边的人,玉姐姐一向为人正廉,大家也都最信服她,她身边的人你总信吧?”

这么一说玉雪确是府中不可多得都不讨厌的人,她做事也秉公处理,不会偏袒谁,朝夕虽不喜司夜离的姬妾们,却怎么也都讨厌不起来玉雪。正如她的名字般,开在雪中傲然的美人,清风傲骨,最是那一抹不折不饶,绽放着幽香。

如言在秀怜的示意下说道:“启禀大夫人,奴婢是奉玉夫人之命前来看看秀夫人有什么需要,谁知奴婢才刚走近就看到有个黑影闪过,待奴婢看清时,秀夫人已经跌到在地,而秀夫人的身后就只有大夫人,奴婢实在太惊恐,又怕大夫人会杀人灭口才叫了出来,大夫人见众人来了这才假装去扶秀夫人的。”

众人不由得倒抽口凉气,想想事态当时是多么的危急和紧张,若非早来一步,这个丑女还能做出怎样骇人的事来。几个害怕的侍女甚至倒退了好几步,都纷纷避开朝夕。此时府卫们也都来了,围成一个圆形等待着命令。场面一时静默冷凝,只有秀怜低低的痛呼声。

还是玉雪站出来圆场道:“好了,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先看看秀怜怎么样了。”说罢,派了两个年纪大些的侍女查看秀怜的伤势。到底是她老练,关键时刻镇得住气场,被她这么一说,原本想要道是非的甄儿也乖乖闭了嘴。

芷澜偷偷将朝夕扶起来,问她有没有事,朝夕摆摆头,暗示自己很好,就是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她捕捉不出任何信息,只悄声问芷澜他们怎么不在自己附近,他们去了哪里。这个谜团一直困扰着自己,他们无故的失踪才害得自己方才差点遇险。

芷澜低声回复着:“小姐不让我们在身边伺候,我和小鱼小燕一开始还在附近守着,但玉夫人和黎夫人说池水温度太高,让他们受不了,需要到附近的凉亭歇息一下,看我们辛苦特意赏了些吃食给大家解渴,我们想着既然没事就走开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事的,但谁知就那么一会儿,就真出事了。”芷澜说着说着有点责怪自己的意思,她当然是不信朝夕会去害秀怜。

“那甄儿呢?”她把能想的都想到了,一一分析,一一排除,思路清晰,镇定若常。

“甄夫人去小解了,她的侍女和府卫去了好几个人呢。”芷澜说得对,女子在外行解确实不方便,需要好些人在外边护着到也合理,只是这么说,甄儿还是有疑点,只是这样的疑点也太过牵强。

而如言说看到黑影一说,朝夕真的没有看到任何的异动,叶裴走的方向也不在同一个点上,她看到的人不可能是他,那么这件事到底是怎样的?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迷局中,所有的证物都指向她,可她心里明白自己是被冤枉的,没有人会信她。

“血……秀怜你流血了?!”甄儿指着秀怜大腿内侧慢慢往膝盖下浸湿的暗红,她今日穿着蓝宝绒绣花袄,同以勾勒宝相花纹服,暗色的花纹上看不出有任何异状,细看才发现已经这么严重了。

“快抬回府去,你们两个去请苏大夫和金大夫,你们赶去府中禀告相爷,你们再去府中备好开水和干净的褥子……”玉雪有条不紊的吩咐着,此时早已忙成一锅粥,手忙脚乱的,该收拾的收拾,该伺候着秀怜的伺候着,该去抬软辇的抬软辇。

秀怜疼得晕晕乎乎,身上的冷汗出了一把又一把,看着似有流产的征兆。如意拉着她的手,她迷迷糊糊说着:“姐姐,你为什么要害我,有什么恩怨放不下就冲着我来,这可是相爷的孩子……”云云的话。

众人想起早些时候两人的恩怨,就又觉得朝夕甚是可疑。朝夕无力辩解,听着秀怜一声声哭喊唤着“那是相爷的孩子,将来也是会唤她一声母亲”这样的话,心就像被掏空了。她能想象一个女人是怎样的爱着一个男人,才想要拼尽一切给他生孩子。司夜离现今二十一岁,别人在他这个年岁早就妻妾成群,儿女绕膝,偏他如今都未有子嗣。他又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男子,谁不想给他生孩子,论情论理,可都是众女子羡慕嫉妒恨的典范。

“姐姐,大夫人呢?”甄儿悄声询问着玉雪,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大夫人得罪了,在这件事未弄清楚前,委屈你随府卫去相爷那里走一趟,这件事谁都做不了主,还是听遣相爷的结论吧。”玉雪如是说,她是秉公办理,但她也难辞其咎,毕竟如今后府主事的还是她,提议来游玩的也是她,出了事自当脱不了干系,对朝夕难免冷待许多。朝夕能理解,也体谅她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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