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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第1页）

疾控中心

保罗&iddot;布伦纳步履艰难地在统一体的走廊中走着。他觉得自己好像得了一场重感冒，刚好起来似的，但现在他能正常思考了，而且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可他有些害怕去做，害怕知道答案。

他从行动中心的玻璃滑门外走过时，注意到有个年轻的女性分析员独自坐在里面，盯着屏幕。桌子上仍然杂乱无章，到处都是咖啡杯和皱巴巴的纸张。

保罗朝门口走去。玻璃门分开的时候，那分析员回过头，看到了他。她的眼神中惊讶和期待兼而有之，也许还有几分放松?这让保罗稍放下了些防备。

&ldo;你现在可以回家了。&rdo;他说。

她站了起来：&ldo;我知道……我觉得我不想……一个人。&rdo;

保罗点点头：&ldo;其他人呢?&rdo;

&ldo;应该是走了，有些人……还在这地方。&rdo;

在这地方的太平间里，保罗在脑海中补完了她的句子。他走过去，关上了大屏幕：&ldo;跟我来，我家也一个人没有。&rdo;

他们一起走出了指挥室，保罗请这姑娘在他外甥的病房外稍候。他推开门，准备好无论看到什么都要坚强面对……

&ldo;保罗舅舅!&rdo;

他的外甥在床上兴致勃勃地翻了个身，但他试图撑起身子的时候，他的肌肉力量不足，他又倒回了床上。

保罗冲到床边，把一只手放到男孩的肩上：&ldo;放松点儿，小家伙。&rdo;

男孩朝他笑了：&ldo;你治好了我，是不是?&rdo;

&ldo;不是，是另一个医生，她比我要聪明多了，我只是照办而已。&rdo;

&ldo;妈妈在哪儿?&rdo;

保罗俯身向前，用双臂抱起小男孩，然后朝房间外走去：&ldo;你现在先休息。&rdo;

&ldo;我们去哪儿?&rdo;

&ldo;我们回家。&rdo;

保罗准备等男孩更坚强些的时候再告诉他。

等他们俩都更坚强些的时候。

凯特把笔记本电脑关上了，然后走到石崖边上，久久凝立。

大卫也站在那儿，在她身后，默默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