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妹要是喜欢的话,学长以后可以天天接你去上课呀!”兰克高挑着眉头,轻佻地说。
“学长这是要追我吗?”娇小的女孩眨巴眨巴眼睛,“可是我有男朋友咯!就在你身后!”
兰克一听,脸唰地黑了,猛地向后转,可身后哪里有人?他分明是被这位小学妹耍了。
女生们都笑了起来,兰克尴尬地道别,又去接其他新生去了。
许青鸟目送兰克离开,又看了看这三个女生,这个娇小漂亮的女孩名叫朱娇,另外两个女生,一个名叫吕绪绪,另一个名唤彭婉馨。朱娇和吕绪绪倒是很好相处,很热心地跟许青鸟打招呼,帮她一起布置床铺,还相约中午一起去尝尝食堂的饭菜。
只有彭婉馨,除了方才说了一句“我叫彭婉馨”之外,再没多说一句话。彭婉馨一直坐在自己的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聊天、收拾东西,周遭陷入极致的寂静中。她不跟其他人交流,其他人也不理会她,仿佛她在这间宿舍并不存在。
许青鸟不禁回想起自己前世在宿舍的状态,和彭婉馨一样凄冷,被视若空气,每日里只能自己去吃饭、自己去上课、自己回宿舍。那种孤立虽不会让人死亡,却令人窒息得濒临死亡。
朱娇和吕绪绪拿了饭盒出去,许青鸟脚下一顿,抬头望着床上的彭婉馨,微笑道:“你要一起去吗?或者,我帮你带一点回来?”
彭婉馨长得清清秀秀,鹅蛋脸,眉毛弯弯,一双眼睛倾尽温柔。她的皮肤非常白,带着通透的色泽,微笑的时候露出素白的牙齿,看起来十分亲切。她穿着一条拉夏贝尔的白色印花裙,柔顺的直发软软地披在肩头。她不说话。跪坐在床铺上,似乎没有动弹的打算。
难道她没听清?许青鸟正欲再问一遍,却见彭婉馨摇摇头,温柔地对她微笑。或许。她只是有些自闭,或者不善于同人交流。许青鸟没有多问,赶上朱娇和吕绪绪。
接下来是半个多月的军训,每日起早贪黑,又累又晒,简直能将人磨掉一层皮。每每回到宿舍,大家都凄凄惨惨地哀嚎,骂学校没有人性,骂教官太严苛。只有彭婉馨,什么话也不说。军训时。就安安静静地站在队列最后,回宿舍时,便安安静静地上床坐着。
因为军训太累,大家洗完澡,睡得都很熟。许青鸟也累得四肢无力。恨不得一觉睡个一天一夜。四周一片黑暗,寂静无声,偶尔传来吕绪绪的几句梦话。
“妈。。。。。。我不要吃。。。。。。”
不知道吕绪绪的母亲给她吃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竟连睡梦中都念念不忘。许青鸟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盯着头顶的白色天花板,心中担忧。明天青岩就要离开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去了。不知道青岩现在状态怎么样。转移之后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妈妈的身体如何。。。。。。
许青鸟起身,拿出学校发的手机,悄悄地走出去,到无人的走廊尽头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自从领取了学校发的手机,她便将灵机收起。没有再用。
嘟。。。。。。嘟。。。。。。嘟。。。。。。
没有人接。
许青鸟攥紧手机,眉头微皱,再度拨通。
夜凉如水,无星无月,一直等到夜里12点。也没能联系到妈妈。难道妈妈不在家?
突然,风中渗出一股酸涩之味,许青鸟心里一紧,敏锐地感觉到身边围绕着阴森鬼气。难道,宿舍有鬼?!
鬼气越来越近,从后面缓缓靠过来。许青鸟浑身紧紧绷起,暗暗运起手心灵力,不管这鬼是善是恶,总得做好最万全的准备保护自己。
“许青鸟,你要吃糖果吗?”
这声音。。。。。。怎的如此熟悉?许青鸟猛地转过头,发现彭婉馨正捧着手里的巧克力糖果,笑容十分亲切。看到彭婉馨的那一瞬间,周遭的酸涩之味和阴森鬼气忽而消失了,许青鸟迟疑片刻,接下那些糖果:“谢谢。”
彭婉馨笑着,轻轻走到走廊的阳台边,趴在上面,双手托着下巴,朝天空望去。她一直望着天空,不说话,也不动。许青鸟走过去,想同她说话,却一直也得不到回应。
彭婉馨是一个谜,许青鸟怎么也解不透她。
军训结束后,正式进入上课时间,大一上学期的课程比较轻松,每天基本只有两节大课。如此一来,许青鸟便得到充足的时间,去做兼职。一个月的时间,她存够了一千五百块,自己留下五百,剩下的全部打入妈妈的账户中。一忙起来,她便把彭婉馨的事忘在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