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上前,进言:&ldo;这帘子一遮,太医也不知道是哪位娘娘,您只管放宽心,奴才保准让他看不出破绽来。&rdo;
舒慈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李江的背佝偻得更厉害了。
&ldo;郑淑妃与珍嫔都在自己的船舱里,如何能李代桃僵?&rdo;舒慈抚了抚胸口,一阵眩晕泛上,有些恶心,&ldo;还是等皇上回来了再说,起码宣一个进来当幌子才成。&rdo;
&ldo;娘娘思虑周全,奴才自愧不如。&rdo;
&ldo;行了,别拍马屁了,回御前伺候吧,本宫这里有夏荷就够了。&rdo;舒慈摆手。
&ldo;是,奴才告退。&rdo;李江打了个千儿,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夏荷站在一边许久,此时弯腰上前:&ldo;娘娘,您可是渴了,奴婢给您倒杯茶水?&rdo;
&ldo;这屋子里闷得很,你先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rdo;舒慈说。
&ldo;是。&rdo;夏荷起身,往窗户口去了。
起初夏荷知道舒慈的身份时差点哭了出来,担心她之前的不恭让舒慈给记在心里去了,那她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主子收拾的。但奇怪的是舒慈并没有问罪于她,反而是对她多有器重,皇上身边跟着的人,除了李江知道舒慈的身份,就是她了。
眼看着御前总管在贵主子面前都不敢大声喘气,夏荷对舒慈的敬畏更是多了几分,伺候起来周全又贴心,眼瞧着跟紫婵不相上下了。
舒慈晕船,从上了这龙舟起就没有一刻不觉得恶心过,浑浑噩噩,也不知道是走了多远,往哪个方向去了。
一双黑底龙纹皂靴落在船舱内的地毯上,须臾,舒慈的床前坐了一个人。
&ldo;议完了?&rdo;感觉到面前有人,舒慈微微睁开眼,一脸的疲倦不堪。
骆显握着她的手,揉搓了几下:&ldo;怎么这般凉?还想吐吗?&rdo;
&ldo;吐不出来了。&rdo;
&ldo;再坚持一晚,明天停靠济南府,上了岸你这毛病估计就能缓解几分了。&rdo;
说到上岸,舒慈的眼底有了几分色彩,她说:&ldo;听说济南府近几年农收不好,如今正是播种季节,皇上可要劝课农桑,扶植生产?&rdo;
&ldo;政事你都操心,怪不得病恹恹的,该。&rdo;骆显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舒慈轻笑:&ldo;你这是嫌我干政了?&rdo;这句话看似无意,其实也藏着窥探之心。
&ldo;岂敢,李江说你整天都没有下床,朕心里只想着怎样让你好受一些,你却在这里东想西想,还要给朕布置作业。&rdo;骆显滴水不漏的说道。
舒慈扬眉:&ldo;这不,正等着皇上回来宣太医呢。&rdo;
骆显看了一眼一旁侯着的李江,后者噗通下跪:&ldo;是娘娘担心露馅儿,不让奴才宣,并非奴才不尽心啊。&rdo;
骆显收回目光,看向舒慈:&ldo;你也太仔细了些。&rdo;
&ldo;小心驶得万年船。&rdo;舒慈说。
&ldo;宣珍嫔过来。&rdo;骆显无奈,转头说。
&ldo;是,奴才遵旨。&rdo;
珍嫔和郑淑妃都在龙舟的第二层,此时听到皇上宣召,珍嫔也顾不上钓鱼的心思了,赶紧梳妆打扮,前往御前侍奉。
&ldo;臣妾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rdo;珍嫔下跪请安。
骆显一个眼神,站在她身后的李江便一个手刀下去,珍嫔缓缓倒向地,晕过去了。
&ldo;娘娘恕罪。&rdo;李江跪着把珍嫔扶了起来,同夏荷一起将人扶到了屏风后边儿的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