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贵人也没有刚才的镇定了,她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颤抖了两下,泄露了她的不安。
&ldo;私藏兵器是臣妾的不对,但安贵人说叙之事与臣妾毫无干系,望皇上还臣妾一个公道。&rdo;她低头说道。
骆显扫视了一圈殿内:&ldo;安贵人何在?&rdo;
&ldo;她在偏殿里,臣妾让人把她和玉贵人分开,以免受到影响。&rdo;皇后在旁解释。
&ldo;宣她入殿。&rdo;
须臾,身穿素色衣衫的安贵人款款进来,仔细看她的脸蛋儿,虽没有玉贵人夺人眼球,但也是端庄秀丽的,尤其是她的身姿仪态,那才是一个真正的大家小姐的姿态,不疾不徐,不卑不亢。
&ldo;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请安。&rdo;安贵人跪在玉贵人的身侧,目不斜视。
&ldo;安贵人,把你刚才所见跟皇上再复述一遍,不能有丝毫隐瞒。&rdo;皇后说道。
&ldo;是。&rdo;安贵人抬起头来,眼睛微微看着斜下方,声音不高不低,&ldo;臣妾最近失眠,故而晚睡,今晚皇上从斜芳殿离开之后臣妾就在花园里逛,本来应该回寝殿休息了,突然见到隔壁玉贵人的屋子里似乎有男人的声音。臣妾不敢乱动,生怕是歹人挟持了玉姐姐,立刻就让贴身的宫女上前察看,谁知她却惊扰了里面的人,臣妾看到黑影晃动,担心玉姐姐有恙,匆忙进去,结果就看见窗户被打开了,歹人从那里逃跑了。&rdo;
&ldo;如此说来,你并没有亲眼见到那个人的面孔?&rdo;骆显问。
&ldo;不曾看见,臣妾就见着了一个身影,看他身型高大,不似中原人,大概是玉姐姐的同族吧。&rdo;安贵人回答。
玉贵人冷笑了一声,说:&ldo;安贵人好眼神儿啊,先不论是否有这个人,但听你的话,这一个背影就看出这么多的东西?你可真是比断案如神的江大人还要厉害啊!&rdo;
安贵人抿唇:&ldo;臣妾照实所说,没有丝毫编造或隐瞒,望皇上明鉴。&rdo;
如果是刻意栽赃,那在安贵人的描述中两人应该是丝衫不整更具有说服力,也更能引起皇帝的怒火,但她丝毫没有这样描述,只是说看到一个背影。
如果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那她这一招就太高明了。在皇上的面前做一个不搬弄是非的女人,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品质啊。
皇后微微一笑,像是十分满意,她说道:&ldo;玉贵人,私会男人的罪名你可以暂且不认,但这私藏兵器的罪……&rdo;
&ldo;是臣妾的错。&rdo;玉贵人低头,但并无还害怕之意,&ldo;但臣妾并无对皇上不利的意图,娘娘拔出这把剑就知道了,此剑没有开过锋,算不上利器。&rdo;
皇后神色不虞,只觉得她是死鸭子嘴硬。
&ldo;这把剑,你是怎么带进宫来的?&rdo;骆显开口问道。
玉贵人垂下眼眸:&ldo;不是臣妾带入宫中的。&rdo;
&ldo;那可是其他人为你夹带入宫的?&rdo;皇后接过话头,贴心的替皇上问道。
可骆显并没有觉得她&ldo;贴心&rdo;,反而是觉得他这位皇后脑筋有些不转弯,光是看玉贵人这种神色也知道这把剑来历不简单,怎么可能是单纯的靠宫人夹带入宫呢?
皇后的问话,玉贵人没有答。
&ldo;你说。&rdo;皇后指向她身边的宫女,&ldo;敢不说实话,拖出去杖毙。&rdo;
宫女即使对玉贵人并无二心但也禁受不住这样的威胁,何况这把剑的来历是过了明路的,她不说等会儿问到其他人也会说的,何苦搭上自己的性命?
宫女闭了闭眼,说:&ldo;此剑是贵太妃娘娘赠与奴婢主子的。&rdo;
&ldo;贵太妃?&rdo;皇后的眼睛亮了起来,难不成这次是一箭双雕?她急切地转头看向皇上,见他还是一副神色冷漠的样子,略带试探性的问,&ldo;那是否要派人到贵太妃那里去问一下呢?&rdo;
&ldo;皇后似乎是搞错了当务之急是什么。&rdo;骆显冷淡的说。
皇后好歹也是陪他睡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了,他高兴与否她自然也是能揣摩出来的,所以不会在这个关头上去触他的逆鳞,违背他的意思。只是赠剑的这个前提在,她不得不重新思量玉贵人和贵太妃的关系了。
皇后能想到的骆显如何不知?但他转而侧头看她,问道:&ldo;皇后不是把整个行宫都翻过来了吗,搜查的结果如何了?&rdo;
皇后立马告罪:&ldo;臣妾也是抓贼心切,没有考虑到皇上的颜面,臣妾有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