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味香精的气味随着浴缸里冒出的白色蒸汽蔓延。浴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安静移动的女仆们的动静和水流的哗啦声交替出现,没有一个人爽快地开口。
乖乖坐在中间的艾尔娜静静地俯视着水面上漂浮的花瓣,等待着这段时间的结束。战战兢兢好几天睡不着觉,真回到这个房间,心情却惊人地平静下来。只是回到原地而已,分外是可笑的。
“嘿,飞电荷。”
丽莎带着忧虑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话匣子。
“如果你不情愿,就请菲茨夫人……”
“不,丽莎。”
慢慢抬起视线的艾尔娜笑了。
“没关系。没必要。”
丽莎呆呆地盯着那张平静的死心脸,再也说不出话来,垂下了头。
洗完澡的大公碑被打扮成与夜深人静相称的样子。在半透明的睡衣上穿上长袍,遮住露出的身体,精心梳理的头发用蝴蝶结松散地扎起来。
“平安夜,飞殿下。”
女仆们向我打招呼时,艾尔娜被单独留在卧室中间。
艾尔娜站在那里,听着壁炉里的柴火燃烧的声音,她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床走去。可能是装修一新的缘故用了一年的房间感觉很陌生。
“一年……”
艾尔娜跨坐在新床的尽头,耳语着突然从脑海中闪过的那个词。
这样看来,去年这个季节左右就办了婚礼。
一个星期?十天?
艾尔娜一直在努力揣摩离结婚一周年还剩的日子,但很快就失去了热情,只发出了低沉的叹息。也许是因为只蛰伏在家里,失去了日期感的缘故,连今天是几号都记不清了。
明明是每天都在等待的日子。
梦想着特殊的一天,制定了无数个计划。那天,巴伐利亚恳求他不忙。从睡醒的早晨到再次入睡的夜晚,让每一刻都能相伴。艾尔娜觉得自己像个孩子,笑了笑。
艾尔娜捏着冰冷的手下定决心,明天要问菲茨太太确切的日期。我想比约恩不会觉得这一天很有意义,但女主人有义务安排家里的纪念日。
比约恩。
一个接一个的念头碰到这个名字,艾尔娜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在陌生的卧室里徘徊的视线停在了桌子上并排的两个酒杯上。初夜的记忆在烛台的灯光下浮上闪闪发光的水晶杯,不久又沉入意识深处。
在卧室里,妻子有义务给丈夫带来快乐。
也许自己最重要的用处就在那里,艾尔娜淡然首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比约恩开心。
艾尔娜看着表,眼睛里带着睡意。我丈夫快回来了。
“杀掉吗。”
苦思冥想后说出的那句低三下四的话,是比约恩的真心话。
他说:“砍下头,把他送回拉尔斯,宣战。好吧,接下来你和你父亲会搞定的。“
比约恩留意着空着的亚历山大王子的位置,他的目光逐渐变细。
利奥尼特不情愿地放下水杯。两国王子共进的酒席比预定时间延长了很多。这是因为一直坚持的亚历山大·哈特福德。
格拉迪斯过得有多艰难,哪里不舒服,以这样的名声,他该如何度过余生。字字句句地吟诵着的他终于哭了出来。看样子是想诉诸维埃恩的认可,对于本来就没有这种东西的对手,却在胡乱地付出努力,这一点让人非常痛惜。
“怎么样,莱昂尼特?”
比约恩确认时间后,挂在嘴角的微笑更加清晰了。
“战争费用我会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