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冲敢杀宝少君方宝隆,凭的就是死无对证这一手,反正,该杀的都被我杀了,我说是怎样,那就是怎样,谁都拿不出证据来辩驳。
此刻,小侯爷玩的也是死无对证,反正,宝少君已经死了,三个侍卫也都死了,那就把所有罪责都让他背起来吧。
虽然,允许他思考的时间很短,小侯爷还是猜得到,罗冲既然杀了宝少君,那就不会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不会再利用这件事继续打击自己。
是的,小侯爷没有猜错,罗冲正是这么想的。
当时,罗冲面对着两种选择:不杀宝少君,然后以三个侍卫的人头作为证据,控诉小侯爷等人暗杀同学,追加一条企图作弊应付历练这两份罪行。或许,就能让他们全都滚出罗天府。但只是或许,不一定真能实现。
第二个选择则是,杀了宝少君,除掉这个讨人厌的家伙,需要舍弃的则是,暂时放过小侯爷那些人。
结果是,罗冲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种,先把宝少君这个最恶心的家伙干掉,以后再找机会,逐一收拾其他人。
对待自己的敌人,只是把他们赶出罗天府,罗冲当然不会觉得痛快,就让他们在自己面前继续晃悠吧,这才能找到机会一一干掉。
此刻,总务大人看着其他人,低沉问道:“你们怎么说?”
“对,对,他们三个都是方宝隆的侍卫,与我们无关。”
“是的,总务大人,是方宝隆从南赵国调来的侍卫,虽然我们都认识,却不是我们的属下。”
“嗯,就是这样。”
其他人纷纷站出来为自己开脱,心里也在暗暗夸赞:“还是小侯爷最聪明啊,一下子也就想到了死无对证这个法子。”
总务大人又是转头看向罗冲,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这个当事人,有什么要说的?”
“我也猜到,应该是方宝隆那个杂碎干的,所以我觉得,他是死有余辜,非常解气。”
说完这句话,罗冲转脸看向小侯爷,又道:“至于万隆同学嘛,表面上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杂碎,我感觉,应该与他无关。”
这话说得,悍娘和许炼山在后面憋笑;万奇却是神情复杂,在这一刻,反倒有些暗暗同情自己的二哥了:只怪他遇到了命中克星一般的罗冲啊……
这便是血浓于水,万奇和万隆虽然站在完全的对立面上,但毕竟还是同一个父亲造出来的亲兄弟,有些东西,是难以抹杀的。
也正是这个原因,罗冲刚才明明有机会杀死万隆,却没有下手。最起码,不能在万奇面前做这件事。
虽说要杀伐果断,罗冲却不想与万奇这个好朋友之间种下难以清除的芥蒂或隔阂。只为了区区一个对手而已,不值得把自己的痛快建立在朋友的痛苦之上。
“既然如此……”
总务大人显然也不想为了这件事更多费神,便是点头说道:“人已经死了,没必要再去追究什么,此事就此作罢!”
“多谢总务大人。”
两伙人一起躬身行礼,区别则是,罗冲四人心中洋溢着一种畅快,小侯爷等人却又开始了暗暗心疼,心疼着将会被扣除的一个乙级成绩。
尤其是,到后来又听到罗冲四人竟然发现了谷内寒气异变的原因,每人都会被奖励一个甲级和三个丙级的学分之时,他们心中的那份嫉妒,愤恨,极度的不平衡……各种难受,已是无法描述了。
这一次的外出历练,他们十几人可谓是全军覆没,全都背上了一个大大的负数学分。
这件事若是传回到南赵国,各种耻笑,各种讽刺挖苦,各种幸灾乐祸,也是无法想象的。
与此同时,不只有他们心里难受,还有一个人的内心状态比他们还要痛苦,还要紧张,还要惶恐。
两百多米外的荒野上,有一片乱石堆,此刻就有一人隐藏在石缝里,拿着青铜外壳的单筒望远镜,已经把矿区入口处的这番情形尽收眼底。
尤其是看到了挂在人头果树上的王慕仪的头颅,更让他面露痛苦之色,咔嚓,左手按住的巨石边缘都被他抓成粉碎。
“完了,完了……”
确定了这一切,他便瘫软跌坐在石缝里,失神一般喃喃说道:“我白林秋,这一生的路,已然走到了尽头!”
……
回程之时,总务大人像是突发奇想,临时宣布:“来一场负重跑步的比赛,全速前进,赶回学府的演武场,第一名奖励两个丙级学分,第二名一个丙级,第三名四个丁级,第四名到第十名为三个丁级,一百名以内为两个丁级,其他人只要能在天黑之前赶到演武场,都会有一个丁级奖励。不过,酒坛已经碎掉的学员,不再比赛之列,可以自行回家了。”
话落,催马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