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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拍卖H(第1页)

一场拍卖(H)

沙发上的斯内普已经一脸显而易见的不耐烦了。酒杯不知空了几轮,又拒绝了十多个前来搭讪的女人以及——梅林在上,他真想发几个不可饶恕咒——男人,时指终于不偏不倚地指向数字“9”。台上倚着钢管跳热舞的裸露女子随音乐的结束退下,威努夫人在间歇的安静中出现,举着话筒说了一通欢迎和感谢的致辞,收到比邓布利多发言热烈太多的回应。他本以为所谓的“折花会”马上开始,可报幕后又是一首歌曲被大声奏响。

难道这该死的“折花会”还要歌舞暖场?斯内普的面色更坏,又接住一杯罂粟花烈酒,仰头闷了一大口。等他重新看向舞台,手中玻璃杯却因为细微的魔力暴动被他一把抓碎,红色的血液从深可见骨的伤口流出,混合着淡红色的酒液嘀嗒落下。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他非科学的短暂失态,台下的所有看客,不管有没有女伴在侧,都被踏着七彩灯光款步走来的红发少女吸引。

少女顶着妖冶的烟熏妆,初步发育的身体楚楚动人。在人群的呐喊吹哨中,她大开大合地做出几个挑逗的动作,然后借着音乐的第一个小高潮,扯下身上披的黑色斗篷,高甩一圈扔到台下,露出里面缀满红色罂粟花图案的黑色抹胸和短裙,活动间底裤频频闪现。她一只眼睛轻轻一眨,朝台下送出一个飞吻,立即掀起一波更喧闹的欢呼。

在这中间,唯一格格不入的便是斯内普。他仰倒在沙发里,颓丧地捂住眼睛。这一刻之前,他还曾隐蔽地担心——特别是经后台短暂的照面——莉莉母女过分相像的外貌,会让他在记忆错乱中失控,分不清过去与现在。可看看台上——那不是莉莉!那怎么可能是莉莉!他的莉莉,十多岁时,不会化浓重的妆容,不会穿暴露的衣服。她该是一朵开在阳光雨露中的百合,而不是灯红酒绿中的罂粟,用青涩又成熟的容貌与身体,拨弄着狂欢者的神经,撩骚着陌生人的呼吸。

对,她们不一样,因为这个少女,没有那双翠绿得如同每个春天第一片树叶第一株小草一般鲜活干净的眼睛,反倒像他的,一样深不可测,一样沉寂如灭,仿佛从亘古的暗夜中凝成,注定一生追求着光明,却永远难以握在手中,把自己点亮,将自我救赎。

舞台上的歌舞还在继续,斯内普在台下遥遥看着,双眸空洞面色麻木,带着一种死水式的平静。

莉莉是他的爱,他的罪,他的悔。他怀念又畏怯于莉莉那张被笑容点亮的脸颊,却也不再惧怕去长久地注视这个少女的面容,哪怕她媚眼如丝四下流连,哪怕她红唇似火勾魂摄魄,他都不会再因为蜂拥的回忆和颤抖的心情而患得患失进退两难了。

他想,他应该从此便能准确地,将她们这二人彻底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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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结束后,威努夫人再次登台,在客人们的呼喊中,将一条红色的丝带环在少女纤细的腰间,松松打了个蝴蝶节。不等她正式宣布开始,台下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报数声,似乎其他所有人都知道“折花会”到底是什么,只有斯内普一个人自矜身份不愿开口询问,以致至今还蒙在鼓里一头雾水。

不过很快,他就觉得这场景很熟悉,和他为求购珍稀药材参加的竞拍会很像——这个联想让他登时目眦欲裂。若真如此,拍卖的对象是什么,昭然若揭。

斯内普本已平定下来的内心再度烦躁起来。听着那些从一百英镑起、幅度或大或小往上加的数目,他低头夹出扎进肉里的玻璃碴,摸出一条棉手帕,绷着脸缓慢擦拭,最后浇上一瓶速效止血药剂。离他不远处有个衣帽考究的老绅士报出“五百”,这个额度让场内出现短暂的停歇,昭示着竞价到此已基本接近极限。

“一千。”斯内普听见自己沉稳地开口。

整个酒吧都为这个直接翻了一番的数字一片安静。那老绅士面带不忿地怒视而来,却因为目光的承受者无动于衷,只能嘀咕着骂咧几句,悻悻地扭回头放弃竞争。

威努夫人也看向了这个角落,但没忘把这个数字重复三遍,最后一锤定音高声恭喜。斯内普仿佛对汇聚在自己身上的各色目光一无所觉,他在台上的邀请下起身,绕过散布的座位,一直走到少女跟前。

“再次恭喜这位先生折得我们娇贵迷人的罂粟花!”威努夫人笑着劝诱:“今晚,我们的罂粟公主完全属于您了!那么,尊贵慷慨的先生,您还在等什么呢?难道不应该迫不及待地将属于您的娇花拿在手里?”

台下跟着高声起哄,掀起的声浪一股股地拍击在灯光迷乱的舞台上,令大半生耗在阴冷地窖中的魔药教授头晕眼花,一个下意识冲动中,便将面前娇小乖顺的少女抗在肩上。

旁观的人群反应愈发热烈,不少淫词浪语夹杂其中。斯内普侧脸一看,发现少女的裙子太短,裙下风光已露了大半。这让他更加怒不可遏,转身就往后台大步迈去,等意识稍微回笼,他已经站在床边,功成身退的威努夫人正关门离开。

不过为了防止客人赖账,她还叫了两个壮汉守门。斯内普并不清楚她的安排,当然即便清楚,眼下也没工夫关注了。

把少女丢置在床上,他倒退几步到墙边,盯住少女嘴唇紧绷,一对浓眉越锁越紧,本已染上酒晕的面孔被怒火烧得通红。

跌入床榻中的芭芭芙故作镇定地坐起,暗中揉了揉方才被硌得生疼的胃部,低头等候客人吩咐的同时,用余光打量这个为她一掷千金的陌生男人。

说实话,凭潦草几眼的印象,她已经松了一口气。他和她所听闻所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既不是肥头大耳的贪婪富绅,也不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更不是风流虚伪的变态纨绔。这一点,很值得庆幸。

她知道,以十一岁半的身体承受性事必然折磨大于享受,可谁让她初潮降临得太早,而在花香酒吧,月经到来便意味着性成熟,意味着必须从此挂牌接客。就算威努夫人是她名义上的监护人,也不会为她例外。到底是将得的利益重逾微薄的情分。

既然避无可避,是不是表现得驯服一些就能少受点罪?这样想着,芭芭芙深吸一口气,摆出营业式微笑,眉眼嘴角弯出她对着镜子练习过的最诱人的弧度:“先、先生——”

“不许这么笑!”斯内普忽然毫无征兆地吼道。

“哦、哦,好的!”芭芭芙稍微收敛了一些,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可以了吗?”

“不对!不对!”斯内普大踏步上前,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用力朝上一抬,另一只手用掌根在她眼皮上来回蹭:“你化的什么妆!什么狗屁妆!”

“先生!先生!别这样!别……”芭芭芙使劲去掰他的手,可惜哪敌得过男子力气。

斯内普不理会她猫挠般的干扰,见化妆品依然顽固地留在脸上,不仅没能抹掉,经他一番揉弄后,还缭乱如涂鸦,不由不满地冷哼一声,将人拦腰一提,转身直奔浴室。

“先生!先生!”芭芭芙徒劳无功地挣扎。

“安静!”斯内普厉声呵斥着,把她放在浴缸旁,拿起淋浴头打开冷水,对着她的脸直喷。

猝不及防间,芭芭芙被漫进鼻腔的水呛个正着,不由不管不顾地扒开淋浴头,单手扶着浴池沿剧烈地咳嗽起来。喷洒的冷水转向,恰好扫过斯内普,让他一个机灵之下清醒过来。

一看清眼下的情形,满脸怒容便僵住了,一抹懊恼从他素来寡淡的黑眼睛中淌过。他尴尬地也轻咳一声,调好水温,将淋浴头放在她手边,默默地逃出浴室。

终于喘过气的芭芭芙已然涕泗横流,不仅因为咳嗽,还出于感时伤己的委屈。她万万没想到,醉酒不自知的男人爆发出来会这样古怪可怕。就算他看不惯她的浓妆艳抹,心平气和地交代一声很难吗?

用香皂仔细洗去所有脂粉铅华,镜中呈现的面孔变得稚嫩清纯。其实芭芭芙自己也不喜欢化浓妆,但这一样可以是保护色。在花香酒吧这种地方,她不需要显得太干净美好,不需要因此备受欢迎。花期内过度开放的花朵,从来都会早早零落成泥。

闭着眼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芭芭芙才慢吞吞地踱出浴室。卧室内大灯未开,只天花板上垂着几串淡黄色的灯带,眼睛适应这样的亮度后,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于是她第一眼便发现,刚才还如被愤怒原罪附身的男人正仰倒在床尾,一条手臂横搭在眼上,一动不动地仿佛醉去。

她不禁屏住呼吸抬脚,走到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背对着他坐在地毯上。也许男人睡着了是件好事,那么这一夜就能随意蒙混过关。可以证明是否发生过什么的,不过一层应该撕裂破损的内膜。如此考虑着,她咬了咬牙,右手慢慢探进自己的内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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