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个不知道是从哪个画本里杜撰出来的女主角瑞贝卡出来的时候,卡洛斯就感觉自己的手像是一根橡皮泥一样,被人捏紧以后一会拗成这样,一会拗成那样。
阿尔多的脸色在电影院光影变换中,一片莫测。
我不认识一个叫瑞贝卡、喜欢把半个胸脯都露出来的妞啊!卡洛斯感觉自己冤得冒泡了。
女主角在大雨里被浇得透心凉,衣服薄薄地贴在身上,被那个&ldo;严肃正经&rdo;的男主角冲出来搂住,她一边哆嗦着一边像鹌鹑一样靠过去,软软地、无限深情地叫了一声&ldo;卡洛斯&rdo;,然后两个人看起来要在野外来一发。
阿尔多看不下去了,他咬牙切齿地问:&ldo;那访谈里,导演有没有说过,那位大英雄喜欢和女人在大雨里野合呢?&rdo;
然后他直接把眼镜摘下来,站起来就往外走。
没听完剧透的卡洛斯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是自作孽了,一边在心里骂这个专门扯淡的导演坑人,一边急忙追了出去……他大概有点晕3d,坐着的时候不要紧,站起来走了几步,会不自觉地往一个方向靠,把墙皮擦了一路,最后还撞在了门上。
阿尔多终于被这一声巨响惊动,停下来等了他一会。
&ldo;我真的不认识什么瑞贝卡……&rdo;卡洛斯抬手捂着额头,可怜兮兮地跟在阿尔多身后。
阿尔多一声不吭,却放慢了脚步。
&ldo;真的,我向圣殿那个被掀掉了一半的后殿房顶保证!&rdo;
你拿来发誓的东西敢再有诚意一点么?阿尔多看也不看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不好在外人面前多说,卡洛斯一路上就像一只千方百计地想引起主人注意的大狗,搞出各种动静,试图引发各种话题,可惜那位岿然不动地撑着头望向窗外,定力十足。
卡洛斯十分挫败,郁闷地一直坐到下车。
出租车开走了,原来的弗拉瑞特庄园旧址现在已经是私人领地,周围十分安静,阿尔多开门的时候,注意到卡洛斯没跟上来,但他忍住了,并没有回头‐‐尽管那个大胸女人一边叫着卡洛斯的名字一边发春,让他非常不慡,但阿尔多好歹还是分得清真实和杜撰的。
他就是觉得,卡洛斯这样小心翼翼地追在后面解释着什么……真是让人觉得非常受用。
阿尔多才把门打开一半,就猛地被人按在了门板上,两个人就顺着扭开的门轴一起滑进了屋里,卡洛斯双手抵在他身侧,没轻没重地吻起他来,阿尔多只得伸手撑住他的腰,手感仿佛单薄了很多,小半年的时间,他实在是瘦了不少,手指摸上去,几乎能掐到他的骨头‐‐第二次黑暗权杖给卡洛斯带来的伤害比先前还要大得多,阿尔多知道,很多时候,卡洛斯会疼得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却生怕惊动他,每次都是躺在病床上咬牙忍着,一声不吭,更从来没有抱怨过一个字。
他的手抚过卡洛斯的头发,在他后背和腰侧流连,动作轻柔极了,带上了说不出的怜惜意味。
&ldo;我真的不认识瑞贝卡。&rdo;卡洛斯委屈地说。
&ldo;我知道,&rdo;阿尔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ldo;但是导演不知道,他不知道女主角的名字应该叫莎朗。&rdo;
&ldo;嘿!莎朗的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rdo;卡洛斯有点抓狂。
&ldo;所以那还有谁?玛丽?劳拉?莉莉?&rdo;阿尔多故意逗他。
卡洛斯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咬着他的耳垂,含含糊糊地说:&ldo;我没碰过妞儿,好了么?&rdo;
阿尔多骤然觉得嘴唇有点发干,眼神一沉……特别是某人的爪子还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两个人很快滚到了沙发上‐‐应卡洛斯的审美趣味,客厅里有一个非常大而且柔软的沙发,阿尔多跨坐在卡洛斯身上,执起他的一只手,轻轻地舔着那修长漂亮、内里却布满伤痕和茧子的手指。
卡洛斯叹了口气,轻声问:&ldo;我有没有提到过……我很爱你这件事?&rdo;
&ldo;我听到了。&rdo;阿尔多说。
然后他竟然褪下卡洛斯的长裤,张开嘴含了进去,卡洛斯一激灵,猛地往后一错,按住阿尔多的肩膀,有几分惊慌失措地推开他:&ldo;不!里奥!你怎么能……&rdo;
阿尔多深深地看着他。
&ldo;任何事。&rdo;他说,&ldo;任何事都可以。&rdo;
&ldo;不……不等等,里奥,里奥!&rdo;卡洛斯一着急扣住他的脖子,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一处伤疤‐‐那位置非常危险,距离致命的地方非常近,因为时间久了,平时又被头发挡着,一直不大容易看出来,只有手指触摸上去,能感觉到那微许的凹凸不平。